太医犹豫地看了一眼王爷,这般重要的事情,当真要当着王妃的面说吧?
“但说无妨!”
江琉璃那么聪明,而且她自己便是大夫,就算是他有意想瞒,那也瞒不住啊。
“回王爷,王妃并非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得到了王爷的应允,大夫面色凝重地如实相告。
若是一般的毒,他顺手就可以给解了。
可偏偏这毒,就连行医大半辈子的他都无能为力,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难怪!
江琉璃心里便有了数,她就说就算是再烈的酒,也不应该有那么长时间的后遗症。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些日子以来,除却前两日和王爷出了趟门,一直深居简出,小心谨慎的,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莫非,真的是那杯酒水的问题?
比起江琉璃的淡定,北辰齐却是显得格外吃惊。
“中毒?怎么可能?”
他的眼里素来容不下沙,这是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
他的王府,干净得很!
可如今,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投毒?
再说了,江琉璃本身就是大夫,平日里和小狐狸似的,岂能那么轻易就中毒了。
“草民不敢胡言乱语,王妃的脉象显示,确实是中毒了!”
若是连这个都不敢肯定,他这医术岂不是白学了?
看到大夫凝重的眼神,就算是北辰齐再不能接受,也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给王妃解毒?”
北辰齐急得在原地转了一圈,回过身来才想起当务之急。
大夫一脸难色,他若是能解这毒,还用得着这么为难吗?
“王爷恕罪,草民无能,这毒,草民无能为力!”
北辰齐咬紧了后槽牙,额头上青筋爆出。
若是连这行医多年的李大夫都无能为力,可想而知,江琉璃身上中的奇毒有多么难解。
“李大夫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便是!”
李大夫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他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万万不敢将算盘打到王爷头上来啊!
“王爷恕罪,草民才疏学浅,别说解毒了,如今就连王妃身上中的是什么毒,草民都诊断不出来!”
李大夫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这便是事实。
眼看着北辰齐就要勃然大怒,江琉璃却是轻轻说道:“多谢李大夫,亏得本宫自己也看过几本医书,若不是李大夫提醒,本宫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中毒了!芍药,你送送李大夫!”
震惊得就像木头人一般的芍药杵在一旁,这才回过神来。
“李大夫,请!”
北辰齐铁青着脸,一句话没说,算是默允了江琉璃的决定。
等到送走了李大夫,江琉璃这才缓缓说道:“王爷这又是何必?看把李大夫吓得!”
“亏你还笑得出来!”
北辰齐自己急得就像哈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当事人自己却是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北辰齐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怎么忘记了,江琉璃自己便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自己身上的奇毒不就是江琉璃给解开的吗?
“你可是有法子?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本王一定会找到!”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我连自己什么时候中了毒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解药?”
看到北辰齐眼底亮起的光芒瞬间就暗了下去,江琉璃赶紧改口说道:“现在不知道,并不代表以后不知道!”
“来人啊!雪剑!”
江琉璃的话倒是提醒了北辰齐,这天底下的大夫这么多,又不是只有李大夫一个。
宫里头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尤其是见多识广的太傅,说不定,他就有办法呢!
听到王爷的呼唤,雪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你赶紧去将太傅大人请来!还有王太医,华太医,江太医!你拿上本王的腰牌,去将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请来!”
北辰齐急得语无伦次,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多请来以为太医,便多一份希望!
雪剑虽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瞧到王爷如此紧张,丝毫不敢怠慢,取了王爷贴身的令牌,急急忙忙跑去马厩牵上了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
江琉璃狐疑地打量着北辰齐的神色,真的又这么紧张吗?
若说他是演的,这演得未免也太逼真了。
更何况,北辰齐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王爷不必如此焦急。我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正好吗?等过些日子,你便可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你的青梅竹马!”
江琉璃无心的一句话,却是一下子点燃了北辰齐心里的炮仗。
从头到尾,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娶什么李香儿!
他心里所想的,不过就是和江琉璃——
可这小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节骨眼上,非得火上浇油!
“江琉璃,你——若不是看在你中毒的份上,信不信本王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