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跑什么!你娘在这呢!香寡妇是个坏女人,她说的话都不能信!你从前是被她骗了,所以才会误会你娘是杀人凶手,快,跟你娘道个歉,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我不!”陈才低头狠狠咬了黄大嫂一口,黄大嫂吃痛放手,陈才立刻一溜烟钻出灵堂,跑回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背靠着房门,身体缓缓落下,陈才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痛哭出声。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黄大嫂皱着眉头说道。
“小才只是一时受不住打击,平时他不是这样的。”棠越说道。
黄大嫂嘴巴一撇,不以为然:遇到事情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性!陈才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对生他养他的母亲动手,可见是个不孝顺的!
黄大嫂看了眼棠越,棠越正蹲在地上清理满地的香粉,不知何时,她额头上的伤口再次破裂了,鲜血打湿绷带,顺着苍白憔悴的脸颊流下,棠越身体晃了晃,看模样几乎要晕倒了,黄大嫂下意识地想伸手搀扶,棠越却坚持着,随手抹掉了脸上的血,轻轻甩了甩头,像是要甩去眼前的模糊重影般,然后低头沉默地继续打扫着地上的香粉。
这额头上的伤还是陈才砸的呢!瞧这出血量,陈才还真是往死里砸呢!顶着这伤口这么久,也没见陈才和陈老太太过问一句!
哎!糖大姐真是个苦命的人!丈夫死了,留下一屁股的债,儿子又是个不孝的,她一个寡妇下半生怎么办呦?
“糖大姐,以后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能帮的黄大嫂我一定帮你!”
“谢谢你黄大嫂。”
“哎——苦了你了。”
“不苦。”棠越抬头看着黄大嫂,露出一个虚弱而阳光的笑容。
阳光底下,阴影暗潮涌动着——
该叫苦的,是他们才对。
好妈妈之苦,才刚刚开始。
自那天见到小萝莉后,陈才不用陈老太太催促,每天自动自发地提着篮子来给棠越送饭,目的就是想再看看小萝莉。也不是什么男女情爱,只是单纯的颜控罢了。
只是可惜,王川天天来,偶尔才带着小萝莉,让陈才很是失落。
如今棠越的糖画摊子已经没有了百两糖画的诱惑,但是客人依旧很多,棠越每天都有几百文入账,比之前的收入可是翻了好几倍。
这也是托百两糖画的福,附近的乡民来市集买卖东西,总会来棠越这里买两串糖人尝尝,看看能卖出百两天价的糖画到底有多好吃。
这一吃立刻就被征服了。
“还真别说,这糖人跟我在村子里吃到的真不一样!”一个小村庄赶来卖皮草的猎户赞叹道:“村里的糖人总有股苦焦味,吃多两口总觉得有些腻,但是这糖人不会,带着一股子冰冰凉凉的味道,越吃越香甜,越吃越想吃!”
“而且价格还不贵!村里的糖人最简单的要两个铜板,稍微大一点的要四五个铜板,没想到县子上的糖人比村里的便宜!”另一个猎户接口说道。
“多买几串,给家里婆娘孩子尝尝鲜!”
“还是老哥想得周到,糖大姐,再给我五串!不,八串!”
吸引客人能靠宣传炒作,但留下客人靠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实力了。
如果棠越的糖人味道一般,大家只会买两串尝个新鲜,然后便抛诸脑后,再不光顾。
食物的味道,才是决定决定一切的根本。
随着口碑的发酵,来棠越这买糖人的客人越来越多,棠越的糖画摊子逐渐成为了念慈县的招牌,别人一提到念慈县,总会想到念慈县有个买糖人的,叫糖大姐,她家的糖画贼好吃!
不过,糖画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会蛀牙的。
但偏偏就有那么几个不怕蛀牙的,天天来棠越这打卡报到,转足十次转盘。
不怕蛀牙一号——赵倩。
赵倩是唐糖的好姐妹,此前棠越百两糖画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赵倩没有来找棠越,一来是知道棠越事忙,怕打扰到棠越,二来是怕自己转走了糖画园林,影响棠越的生意——虽然转中的机会很小,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没百两诱惑,棠越稍稍清闲下来,赵倩总算可以日日过来看看棠越了。
不怕蛀牙二号——王川王书生。
王川的姑父孟章先生跟他说过,凭他的学识,明年过乡试当举人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身子虚弱了点,考场环境艰苦,恐怕他会坚持不过去,所有要他闲暇时间多走动走动。王川便日日走路来棠越这打卡,当锻炼身体了。
偶尔,王川书生还会带上锻炼身体的举重器材——小萝莉孟澜。
每当小萝莉出现的时候,陈才总会显得格外笨拙木讷。
不怕蛀牙三号——武商武捕头。
糖画园林转走之后,武商武捕头不需要再镇守威慑,他回了衙门当差。每日下值之后,他总会绕来棠越这里买上几串糖画,只是,棠越从没见他吃过。
陈才起初有些害怕武商,但武商对他和颜悦色的,还会给他买肉吃,日子久了,陈才慢慢便崇拜起了武商。
人都有慕强心理,小男孩同样。
武商武捕头强大威武,胳膊都比别人大腿粗,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