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糖大姐倒了,以后我就是念慈县的糖招牌,你们谁想吃糖,都得跟我买!”似是想到了将来自己客人排队如龙、铜板如云的场面,葫芦三得意地笑了起来。
小二切了一声,就葫芦三这鳖孙,山楂又小又涩,糖浆又焦又苦的,糖葫芦不好吃,价钱还贵。他宁愿一辈子不吃糖,也不愿意便宜了这黑心葫芦!
酒馆对面的小巷转角阴暗处。
【宿主你转悠这么久,目的为了将葫芦三引进酒馆?】系统099疑惑道。
【假设一个乞丐中了五百万,你猜这乞丐能忍住不说吗?】棠越问道。
【忍不住。】099说:【但忍不住也得忍,财不露白。】
【所以需要一点点的酒精刺激。】棠越今天又是给葫芦三下套呢!故意在葫芦三时常叫卖的地点出没,故意将葫芦三引到酒馆,再给他一个理由喝酒庆祝,葫芦三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一喝醉就容易乱说话。酒馆人来人往的,总有几个人能听出端倪,从那颠三倒四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真相。
【如果大家都没注意到呢?】
【现在肯定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棠越看着一个蓝衣服的高个男人走进酒馆,微笑。
这个男人她认识,是王川书生家的仆役。
【走吧,我们该准备进山了。】
她不走,好戏怎么上场?
一个好母亲,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
所以棠越需要暂时离开一会会。
*
药园山草药丰富,舍命前往药园山的采药人一波接着一波,外围的药草被犁过一遍又一遍,所剩草药寥寥,要想采到好的名贵的药材,还得往药园山深处寻。只是药园山占地广,山险峻,路难行,要进药园山深处,少说也得十天半月。
棠越跟陈才和陈老太太说自己要进山采药,少则七八天,多则十余日,让他们勿要挂念。
“采药?采药好啊!你们唐家几代人都是靠药园山吃饭的,现在也算是重操旧业。”陈老太太高兴道。采药可比抛头露面卖糖人好多了,不仅赚得多,还能拦住不该有的想法,在那药园山中,方圆几十里都是草,阿唐想要见个男人都难!
“娘,你忘了,我爹就是死在药园山的。”棠越说道。
陈老太太“啊”了一声,有些尴尬,她还真忘了这事,“咳咳……阿唐要小心些,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别忘了家里还有我们在等你。”
哪怕知道唐大夫死在药园山,陈老太太也完全没有阻拦棠越进山的意思。
“对了阿唐,家里没米了,你又进山这么久,我们祖孙俩……”
“我跟米铺的掌柜说好了,他下午会派小二送来十五斤米糠。”棠越说道。
听到又要吃米糠,陈老太太面色当即就难看起来。
“娘,我走了,家里都交给你了。”棠越带上装备,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陈老太太对着米缸中浅浅的一层石子米糠发愁。
“阿奶,我饿了。”陈才说道。
“好,阿奶这就做饭去。”
饭做好了端上来,陈才一看又是石子拌米糠饭,拿筷子的手灌铅般沉重。他想像之前那样,直接说我不吃了——之前棠越糖画摊子还在的时候,他每天中午都会去给棠越送饭。赵倩、王川、武捕头他们见到他,总会买些肉食小吃给他补身体,他就算不吃晚饭也不会饿着肚子。
送饭的大半个月里,陈老太太瘦了两斤,他胖了五斤。
可之前他有底气说不吃,现在不吃的话,就只能等着肚子造反吧。
陈才委委屈屈地戳着碗中米糠饭,心中第一次后悔自己毁掉了糖画摊子。
猛地闭上眼睛,像是吃毒药般,陈才大义凛然地夹了一口米糠送入口中,一声咔嘣脆,陈才捂着腮帮子眼泪都飚出来了。
牙、牙齿掉了!
“陈升笔墨纸砚要钱,娘问医寻药要钱,小才上私塾也要钱。我苦苦撑着陈家十几年,好不容易攒下十两银子,还被我男人拿走当聘礼聘了你。现在陈家就剩一个空壳子,连他葬礼用的二两银子还是借的。香妹妹啊,我也不追究你狐媚害死陈升这件事情,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姐妹一起好好努力,撑起陈家,也不枉费和陈升夫妻一场。”
棠越言下之意是要香寡妇嫁进陈家当牛做马,供养陈家一家老小,但香寡妇哪里肯!当下敛了柔弱的神情,柳眉一竖,骂道:“呸!什么姐姐妹妹!我跟这姓陈的可没半点关系!”
陈才不敢置信地看着忽然变了脸的香寡妇,先前不是这样的啊!先前她明明说她跟爹是君子之交,还说自己可以把她当亲娘的啊!
“我当被狗咬了,簪子还你,百花香也还你,你别来找我!”说着香寡妇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拿出怀中的百花香丢在地上,像是身后有恶犬追般,头也不回地跑了。
“叮当——”银簪香粉落地,艳丽的粉末撒了一地,浓郁的百花香充斥灵堂,灵堂的庄严肃穆彻底荡然无存。
“香姨!”陈才大喊道。
香寡妇闻声跑得更快了。
陈才下意识便要追上去,黄大嫂眼疾手快拉住陈才,将陈才推到棠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