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比人手掌还大!”
百里泓顺着棠三月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发现蜘蛛的影子,走过去绕着大树转了好几圈,又飞上树拨开树叶,仍没有找到。“没有啊,很干净,一只虫子都没有。”
老管家笑道:“棠姑娘是北方人吧?我们南方的虫子都这么大的,见多习惯就好。”
棠越对棠三月招招手:“靠我近一点,我身上沾了驱虫香,虫子不敢靠近。”
棠三月眼神一亮,马上凑到棠越身边,抱着棠越的胳膊不撒手。
百里泓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点不舒服。
勘查完了大佛堂,棠越三人又去看了其他地方,没发现有什么防御漏洞,凶手如何潜入暂时就成了一个谜。
棠越暂时将这个谜团放下,先去解其他的谜。
*
等离开了白马街,百里泓再压抑不住疑问,道:“棠兄,你似乎特别关心先夫人的事情?”
“很奇怪吗?”棠越不慌不忙地答道:“肖老夫人死了,我自然要排查一下她的人际关系,看看她得罪过什么人。肖老夫人多年深居简出,吃斋念佛,极少与外人接触,做过的唯一亏心事就是在八年前害死先夫人。我查先夫人,看有没有可能是先夫人的亲朋好友为她报仇,这思路不对吗?”
“棠兄,你真聪明!”百里泓双眸闪亮,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现在不就在查吗?”棠越扬扬手中厚厚一叠受害者资料,“我们去其他十五个受害者那里找找线索。”
看着棠越手上资料的厚度,棠三月苦恼道:“这么多家,该先找哪家?”
棠越将受害者资料分成两叠,说道:“先找这六家。”
百里泓拿过资料看了看,问:“为什么?”
棠越说道:“边走边说吧。你仔细看看,这六个受害者,可有什么相似之处?”
百里泓和棠三月头碰头一张张翻开起了资料,一会后,百里泓试探性说道:“他们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还有呢?”
棠三月说道:“他们很可能都认识。”
百里泓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棠三月解释道:“他们都是十五到十八岁的年轻人,八年前,他们都住在同一片地方。我念给你听听,姜皮,男,年十五,家住太肖街;吕长,男,年十五,家住太福街;韩阳,男,年十八,曾住太肖街,八年前搬迁到株字街;张毅,男,年十六,曾住太肖街,六年前搬到增艺街;吴婷,女,年十七,嫁城西和乐街张屠夫,娘家在太肖街;沈青青,女,年十八,嫁城东广平街尤掌柜,娘家在太福街。其中,太福街和太肖街是相邻的两条街道。八年前,一群年纪相近、又住在同一片的孩子,你说他们最大可能是什么关系?”
“玩伴?这又能说明什么?”百里泓还是不明白。
棠越补充解释:“这能说明凶手不是随机杀人,而是有目的有规律有选择性地杀人。既然有规律,我们便能从中推测出凶手的身份,进而抓住他。一般来说,凶手杀人的动机主要有三种:财杀、情杀和仇杀。”棠越探出食指,“第一是财杀,为财杀人。这六人都是普通人家出身,没有什么钱财,甚至其中有人还家徒四壁负债累累,所以为财杀人这点可以排除。”棠越探出中指,双指并立,“第二个就是情杀,八年前这六人都只是孩子,情杀也无从谈起。”棠越伸出第三根手指,“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杀了。据我推测,这六个人或许是在八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伤害过凶手或凶手在意的人,凶手一直怀恨在心,时机成熟便奋起杀人。”
百里泓紧皱眉头:“六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能做出什么坏事让人记恨八年?”
棠越和棠三月对视一眼,她们都想到了同一个人——胡蝶,胡蝶虐待胡媚的时候,不也只是个小孩子吗?
棠越道:“或许就是因为年纪小,所以才格外残忍。”
*
因为近来蛇妖作祟的缘故,季城百姓戒心甚强,百里泓来到了太肖街找人,敲了许久的门才把人给敲出来,只是没等他把来意说明白,大门便被重重关上,若不是百里泓闪得快,他挺秀的鼻子都要被拍扁了。
“看来这家不欢迎我们,去下一家吧。”
连吃了四家的闭门羹,总算有一家肯迎他们进门多说两句话。
只是……
“我儿子八年前欺负了什么人?怎么可能!我家小孩是最乖的,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会欺负人呢!”受害者姜皮的老母亲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棠越看看手中的资料,不敢踩死蚂蚁,敢偷摸人姑娘屁股。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大的坏事没胆子做,小的坏事倒是天天干。嗯……或许在所有父母面前,自己的孩子哪怕杀人放火也是乖孩子吧?
百里泓见老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上前安慰,不断保证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告慰逝者在天之灵,这才勉强将姜母给安慰下来。
姜母顾忌自家儿子的死后名声,怎么也不肯说出姜皮曾经做过些什么坏事,棠越不耐烦了,单刀直入道:“大娘,实话跟您说了吧,这蛇妖就是来报仇的,您若不说实话,我们便捉不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