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搅蛮……”
“好了,别吵了。”肖伯清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棠公子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你莫多心。下去吧。”
“是。”守卫首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佛堂中查不到线索,盘问守卫和丫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皆有些丧气,棠越看着满院子的符咒红绳,开口道:“肖老爷,自踏入院子后,在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要请教请教,只是不知会不会太过冒犯?”
“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冒不冒犯的,能抓住凶手就是最要紧的,棠公子但说无妨。”
“影壁上的钟馗捉鬼,满院子的符咒红绳,佛堂中的金身佛像……敢问肖老夫人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肖伯清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这也是我肖家的一桩丑事。我先头还有一个妻子,性格较为偏执强势,与娘多有冲突。某日她们又因为一件小事争吵起来,娘气不过,骂了她两句,谁知道她竟想不开,投缳自尽。娘自责不已,总说如果自己当时能躲忍一忍,她就不会想不开了。自她死了之后,娘总梦到亡妻的冤魂前来索命,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超度法事办了,道士大师没少请,可娘还是睡不好觉。大夫说这是心病。娘日日吃斋念佛,就是希望亡妻在天有灵,能原谅娘当年的无心之语。”
棠越问道:“先夫人是何年出的事?”
肖伯清也不太肯定:“约莫是辛卯年?”
一旁的瓶姑插嘴道:“是辛卯年八月二十八,距今已有八年三个月一十三日。老夫人日日念叨着,一刻都没放下过。”
“现在的这位肖夫人可是续弦?”
肖伯清移开视线,道:“没错,亡妻死后,娘不忍见我无儿女相伴,形单影只,做主给我娶了一门继室,便是我如今的夫人了。夫人肚子很争气,嫁进来的第一年便生了小林,如此我也能对祖宗交代了。”说起儿子,肖伯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又问了些老夫人的起居习惯,再没发现什么线索,棠越三人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此时已经是寅时,天边墨色渐渐被蓝白色渲染,折腾了半宿,大家都没有继续睡觉的欲/望,碰头讨论起了案情。
*
等到天亮后,棠越三人跟肖伯清请示,想在肖家勘查一番,看看凶手是如何潜入的。
肖伯清要处理肖老夫人的后事,无暇分.身,棠越提议要瓶姑作陪,被肖伯清以瓶姑要为老夫人整理遗容为由拒绝了,肖伯清指了肖家的老管家,让他给棠越三人引路。
这老管家今年五十有五,在肖家工作足足有三十年,头发花白一半,可身体却还硬朗着,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比棠越这个年轻人还快。
棠越三人一边跟着老管家在肖家勘查着,一边套着老管家的话,问问先夫人的事情。
据老管家所言,先夫人是肖伯清从外头带回来的女子,说要娶她为妻。肖老夫人那时候已经有了心仪的儿媳妇人选,自然不愿意接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儿媳妇,肖伯清和老夫人大吵一架,老夫人认为是先夫人带坏了肖伯清,对先夫人越发看不顺眼。先夫人和肖伯清成亲八年,肚皮却没点动静,肖老夫人要为肖伯清纳妾开枝散叶,先夫人怎么也不肯,肖老夫人甩下一句话——要么新人进门,要么旧人出门!肖老夫人只是想借此来威胁先夫人接纳新人,却没想到先夫人性子那么倔强,宁愿一根绳子吊死也不愿意跟人分享丈夫。
“先夫人房间在哪?能让我们过去看看吗?”棠越问道。
老管家迟疑:“这……”
“不方便吗?”
“我们老爷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搬了新家……”
“那灵位呢?”
老管家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老夫人悔恨难当,总是梦到先夫人来找她报仇,为了老夫人的身体健康着想,府中并没有设先夫人的牌位。”
棠越紧追不舍:“墓地总有吧?我们去她坟前上香也是一样的。”
老管家提议道:“自然有的,不过现在要紧的是查案,祭拜一事,不如等捉住凶手后再去?”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棠越笑笑,暂且作罢。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一个三岔口前,老管家毫不犹豫带着棠越往左边走去。
棠越唤住老管家,问道:“另一条路通向什么地方?”
老管家道:“那边是佛堂。”
又是佛堂?家里修建两间佛堂?
“老夫人院中的是小佛堂,那里的是大佛堂,逢大节日都在大佛堂礼拜。”
看棠越对大佛堂很感兴趣,老管家带着众人往大佛堂走去。
大佛堂除了比肖老夫人的小佛堂大了点之外,其他并没有多少区别。哦不,还是有一点区别的——
棠越说道:“大佛堂的位置有点偏啊。”棠越一路行来都没碰上其他的人。而且从肖老夫人院子到大佛堂,几乎要穿过大半个肖家。
老管家答道:“礼佛是神圣之事,自然要建在清幽的地方。”
“哎呀!”棠三月忽然惊叫一声,百里泓连忙护在棠三月身前,“怎么了?”
棠三月盯着一棵大树捂着胸口惊魂未定,“我……我刚才看到一只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