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子,这性子未免也太泼辣了一些。何况在自己眼中,一个寡妇哪怕是依附老爷不要名分也是天大的福气,怎么还骂起娘来?吓的连连倒退,脚下慌张惊的凑在桌下的鸭子状元嘎嘎的蒲扇着翅膀慌忙躲开,冯水仙一扫帚就打了过去,“叫什么叫!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帮老娘忙,就知道吃,几天没下蛋了!?”
自知再说下去老板娘肯定要向自己动手了,小书童眉毛直跳哭丧着脸被赶了出去,状元挤着豆豆眼挤进榜眼翅膀下面,嘤嘤哀叹着怎么躺着也中枪。
各家都得了探花老爷的好处,吃的用的虽不是顶号却实用体面的很,周全心意感动的街坊更是对常先生交口称赞起来,一个个说着当初看着他就像有大出息的,如今高中依然能如此彬彬有礼,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在京城别处不知如何传,反正这条街上常先生的人气已经超过了这次大考的所出的榜眼探花,真好像世间难得一样。只有冯水仙一个人气闷,对方想求了自己做平妻这事情怎么也不好说出去,丢人不说,这帮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同的街坊闹不好还要嫌弃自己不识好歹,只能憋的一天天气鼓气鼓的。
心情不好做事也不靠谱起来,蒸包子第一天面多了些许又切了些许馅,而二天馅多了又多弄出一盆面,周而复始一直包啊包啊包啊,从荷叶包做到牛眼包,大大小小好几种花样,手艺倒是越发好了起来。
各种馅料的包子吃的妞妞那小丫头一看到包子撒腿就跑,再好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去吃。唯一的好处倒也是让成天盘亘在店内企图沾染好运气的书生们谈包子而色变,也不知道谁人又放出的消息,说常先生高中之前一直都是住在隔壁拉大车老板的屋子里,许是那边风水更好些也说不准。便又一窝蜂的冲到了隔壁去,不时有书生捧着礼物钱串去王家嫂子家里求宿,多次解释而未果,有些人直接无论说什么都要瞻仰下探花曾住的房间,烦不胜烦连孩子都跑出去不到天黑不回家。让王家嫂子无奈之下,不得不在大门上贴上“不是客栈”四个显眼的大字。
好在书生们的热情算不得持久,毕竟下次大考要几年后,左右这条街的房子店铺又跑不掉,临近大考的时候先来抢占了好地方就是了,因为这,王家嫂子和冯水仙的日子才逐日清静下来。
自从升为百人长,小郑的日子与原来变得不同起来。手下兵卒并不服气自己一个少年倒好处理,咬着牙让人看到自己强势,逐日的拼斗下来日见效果。并不是没吃过苦的孩子,校场训练极尽所能,摸爬滚打经常一身都是青紫伤痕,好在没给水仙姐看到,要不然她又该一边心疼一边埋怨自己,买那些怪味道的药酒让自己擦了。
小郑心思灵活,打入了营找了机会便开始对上峰拍吗逢迎,要不然满营里不少学过武的兵将,没有全都提拔上来,却让小郑当上了百夫长。当然,瘸子说这都是水仙姐铁口直断,做城隍的祖父保佑。
也不知怎么,许是看小郑年纪小,几个年长的百夫长竟然拿小郑是不是童子鸡开起了玩笑,问他娶媳妇没就是摇头,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更是一言不发。后来得知小郑家里老娘早逝连个正经亲戚都没有,不由得对这小小年纪就独立撑起门户的少年多了几分看中。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好心决定帮这孩子长大。抽了一天连哄带拉扯给带到了烟花柳巷里去,笑闹着灌着酒,半是关切半是玩笑说几个哥哥好心要喂小郑操心,今晚务必教小郑经经人事,也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
小郑以为只是和大家喝喝酒而已,真的见个涂着浓厚胭脂香粉的女人贴在了自己的肩膀,小郑才发觉不好,挣扎着想推开,却被缠的紧。推搡躲闪,触手是与男人完全不同的绵软,可是,无端的抗拒着并不愿意去与那女子亲近。
勉强喝了几杯酒应付好心的大哥们,酒气上涌竟然想到了,水仙姐……以为自己遗忘的那些场景清晰出现在脑海,一闭眼睛,就是……使劲摇摇头,糊弄着让几位同僚推入了房,贴在门上等人都走远,才把一直缠在身上的女人推开,一脸严肃的警告那女子知不知道怎么说,见女子点点头,才哼了一声从后窗子翻了出去、
卖春的女子坐在窗边远远瞧着,那小兵爷身子纤瘦却有力的很,脱缰的野狗一样奔的直到渐渐看不见身影,嗤的笑了出来,“本来还以为今晚要给个童男子封红包,没想到竟然跑了,莫不是兔爷吧?”摇摇帕子,管他呢,就当晚间歇歇身子,明早起来还有银钱拿,傻子才说出去呢。
傍晚没什么风,天上松松散散的云彩被夕阳映的暖暖的,店里闲聊的酒客正多,冯水仙给窗边的客人温了一壶桂花酿,热腾腾的摆好客人点的香酥茄盒和鸡蛋盖豆腐,抬起袖子刚要擦额角细汗,一撩眼睛就瞧见小郑喘着粗气踏进小店里来,小脸发红似是跑过。
“怎么这个时候来?肚子饿不饿?”见人脸色并没有显出焦躁,也不似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模样,便温言招呼起来。说话间却把那痞脸少年惊到了一样,唬的僵了脚下的动作赶紧摇头,“我,我不饿,我去后厨帮忙。”便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冯水仙冲了进了后厨去,险些踩到正在门边看热闹的榜眼,见是熟人榜眼和状元也不躲开,嘎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