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隐隐约约听懂了,又有一些没懂,但是看到王管家一行人被压走后,徐寿这才蹭到胤礽身旁:
“太子爷,您说的《大清律》是真的吗?那么长一段话,不会是……”
不会是太子爷现编的吧?
完了再来一句,孤就是国法,简直酷炫狂霸吊炸天!
徐寿脑补了一下,暴爽!
胤礽闻言奇怪的看了徐寿一眼:
“当然是真的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本朝略作完善即是。”
胤礽说完,直接抬脚跟上了队伍,想起方才王管家放着那么多人面儿自爆的模样,只觉得可笑无比。
徐寿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胤礽:“……”
这货怎么有点不对劲儿?
“想什么呢?走啊,去看热闹,这可是他们王家自爆,有乐子看了!”
胤礽一面说着,一面看向吴秋晚:
“而且,这位事主还是你的员工,你不去瞧瞧?”
徐寿连忙回过神:
“去去去!害,我就是有点失望,就一丁点!”
徐寿用小拇指掐了一点点,表示自己的失望真的很小。
然而胤礽完全get不到:
“哦……”
奇奇怪怪的。
公堂之上,姚启圣亲自审理,胤礽也与康熙坐在屏风之后,等候结果。
姚启圣因为那屏风后两位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存在,只觉得手心湿滑,连忙打起精神,认认真真的先看状词。
状词也是方才状师才新写的,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姚启圣一番细看后,直接愣住:
“斩衰之际,被强卖至王家?嘶,速速将吴德,吴刘氏带上堂来!”
吴德与其妻很快便被带上公堂,围观的百姓看着这对儿夫妻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好嘛,就是这两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竟然把人家好端端守孝的姑娘应是送去当了童养媳!”
“听说他们如今的富贵,都是占了那位吴姑娘的家产!”
“既然收受了人家的家产,还不好好养着吴姑娘,童养媳,那都是送去活受罪的!”
……
吴德和吴刘氏都穿着细棉布的衣裳,齐齐整整齐齐吴刘氏头上还带了一根金簪棍。
这会儿夫妻二人一脸茫然的被带上公堂,等听完了缘由后,吴刘氏那肥肉横生的脸上带出了一丝不可思议,她指着吴秋晚:
“这死丫头还有脸说?王家那是什么人家?别说她爹娘不在,就是在,她也能进了王家?
要不是当初民妇偶然得了消息,她能有这些年的富贵日子吗?!”
姚启圣一拍惊堂木:
“住口,本官且问你,尔等可是在吴秋晚斩衰之际,便将其卖于王家为童养媳?”
“大人,这可是大好事啊,我们可是她叔婶,她爹娘不在,可不得我们替她操心?!”
吴德也是点头哈腰:
“是啊是啊,大人,我们这都是一片好心!您且去打听一二,这王家,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婆家啊!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徐寿在人群里,没忍住淬了一口:
“呸!这福气怎么没给你?!”
吴氏夫妻的话没有糊弄过任何人,姚启圣直接道:
“强卖丧期卑幼,这是罪!卑幼正逢斩衰之际,更是罪上加罪,便是治尔等一个斩监候都不为过!”
正在这时,王管家突然道: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姚启圣本来不想让其开口,但是稍后审理此案,也是绕不过此人。
“讲!”
“大人,童养媳乃是婚,如何能算买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童养媳,这个畸形的婚姻存在。
是买非买,是婚非婚。若是从年幼到待字闺中之际,与婆家关系好或为妻,可若是不成,便是以其为妾也是不会被人挑出礼来。
王管家又道:
“二来,我王家与吴家虽有婚书,却尚未拜堂,实在不知何罪之有?”
王管家这便是钻了律法的空隙。
然而在历史上真正的童养媳,不论服丧与否,她们一辈子也无法为自己找回公道。
律法知识的空白。
人身自由的丧失。
奴性思想的压制。
每一样,都足以令一个年少的姑娘懵懵懂懂的走完自己短暂又麻木的一生。
而律法之上,童养媳虽是媳,却也是卑。婆家为尊,童养媳若被婆家打死,也不过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这样尊卑分明的界限,也进一步导致了有关童养媳案件立法的空白。
王管家这个空子钻的巧妙,姚启圣一时紧皱眉头,不发一语。
屏风之后,胤礽也与康熙说起此事:
“汗阿玛,您如何看待童养媳?”
康熙想了想,道:
“此例从古至今有之,贫者为来日娶妻省银,富者或如王家,为体弱之子定亲,以恐其泉下孤单,或为皆两姓之好,指腹为婚。”
不说别的,就是康熙后宫的蒙妃,不也是另类的童养媳吗?
“不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