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看到胤礽的那一刻, 直接懵住。
他得了消息,琉球上面的椰子林近来出了大问题,太子爷不在琉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众人都跪了, 王管家犹豫了一下, 也咬牙跪了下来:
“草民叩见太子爷!”
“免,不包括你们,对,就是你们。”
胤礽淡淡叫起,但是目光淡淡的看着王管家及其身后的王家家丁。
王管家本就是心跳如鼓, 这会儿直接吓得一个哆嗦, 一股子水流便从身下蜿蜒而过。
“噗——”
徐寿笑出了声,讽刺道:
“还以为多大本事呢?欺负弱女子之时好大的威风, 这会儿见了太子爷的真身, 就被吓尿了?”
王管家这会儿羞愤欲死的用袖子捂住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言语。
胤礽目光幽幽的看向徐寿,什么叫真身?他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
“就是你, 想要在孤的船厂闹事?”
胤礽问话,王管家不敢不答,他颤抖着放下袖子,诺诺道:
“太子爷有所不知,那吴秋晚本是我王家大少奶奶, 如今抛头露面, 实在不成体统的很!
是以草民奉太太之命,特请大少奶奶归家。太子爷莫不是也要阻拦?”
“阻拦?”
胤礽笑了一下,随后看了一下溺了一地的王管家,语气冷淡:
“孤以为, 徐厂长方才该说的已经都说的很清楚了。特招,是孤亲口下的令,你们王家,倒是大过了天家!”
胤礽这话一出,王管家自不敢接,只是道:
“这,草,草民不敢!但太太近来身子不适,想要见一见大少奶奶,此乃人之常情啊。”
王管家虽然被胤礽前面吓破了胆,可是他脑子转的快,这会儿已经开始用人伦说事儿。
正在这时,一道倩影款款而来,冲着胤礽磕了一个头:
“民女吴秋晚,叩见太子爷!王管家所言,民女有话要说。”
徐寿看到吴秋晚出来,急得站直了身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忍住了。
胤礽微微颔首:
“起来说话。”
吴秋晚谢了恩,随后这才起身,冷静道:
“方才王管家句句不离大少奶奶,但,民女与王家大少爷并未拜堂成亲!”
吴秋晚这句话一出,直接掀起一道轩然大波。
胤礽听到这里也是一顿,随后看向王管家:
“吴秋晚此言真否?”
王管家强辩道:
“回太子爷的话,大少奶奶九岁便入我王家,那婚书虽未送至官府,可那上面还有大少奶奶的手印儿!”
自然来不及送至官府,毕竟王家大少爷未至婚龄,便已离世。
王管家说到这里,徐寿也忙急急道:
“太子爷,吴秋晚当初父母将将双亡,她才九岁稚龄,如何能知道事儿?”
胤礽听到这里,突然顿住:
“九岁?吴秋晚,孤且问你,你确确实实是九岁之时,双亲不在?随后又确确实实你名义上的亲属,以婚嫁为由,送入王家?”
吴秋晚重重的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时至今日,民女以有十载不曾亲至亡父亡母坟前祭拜。”
吴秋晚说着,不由掩面痛哭起来。
她在王家这十年的童养媳生涯,实在不是一桩易事。
从小开始,带孩子似的的带着自己名义上的“小夫君”。
别看王家家业颇大,可是折腾人却有一手,她自入王家开始,“小夫君”的饮食起居便都由她照料。
伺候穿衣,用饭,洗澡,煎药,试药,喂药,还要在“小夫君”缠绵病榻之际,寸步不离的守着,一眼都不能合。
若是合了,自有太太派来的仆妇用针刺皮肉,立时便能清醒。
可是,谁能想到,不久之前的吴秋晚,也还是一个爹疼娘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姑娘啊。
对亡故爹娘的思念,身体的疲惫,精神的折磨,一样一样,都在折磨着这个当初只有九岁的孩子。
“既然如此,来人,带所有人去府衙!”
胤礽一声令下,船厂不少工人们纷纷站出来,冲了出来,直接将王管家一行人团团围住。
王管家这会儿是一脸懵逼,随后立刻道:
“太子爷,太子爷,草民,草民何错之有?!”
胤礽淡定的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像是知道王管家会这么问:
“何错之有?吴秋晚双亲亡故,本该斩衰三年,可却有人在这一时间将其强卖与而府上!
若是孤不曾记错,《大清律》有言:尊属尊长图财强卖卑幼,系期功,杖一百流三千;系缌麻,附近充军。未婚者各减,已婚一,若中途夺回及娶主送回。
吴秋晚这般情况,更是骇人听闻,且尔明知如此,却胆大妄为,视国法于不顾,你说你没有错?!”
期功,本指五服内亲属亡故,需要服丧之人。
可吴秋晚虽不属期功,却是更为严重的斩衰,只能说王家和那嫁了吴秋晚的叔婶都是法盲。
胤礽气度从容,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