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赞赏的看了胤礽一眼:
“那真是一件好事,不过若非是保成在后头撑着,让不少人看到了希望,恐怕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幕吧。”
胤礽笑了笑,却摇了摇头:
“汗阿玛,海禁之事,当初虽是迫不得已,可苛政之下,百姓为了谋生,不得不背井离乡。可是,哪里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呢?保成如今,不过是将之拨回正轨罢了。”
“拨回,正轨?”
康熙咀嚼了一下这个词,面露深思。
胤礽带着康熙来到了水泥制造厂中,苏新不是第一次见到康熙,再加上如今在当地练出来的胆量,勉强做到了处变不惊:
“臣,苏新,叩见皇上,太子爷!”
康熙叫了起,苏新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胤礽连忙撑了一把,苏新这才没有脸着地,随后冲着胤礽哭丧着脸道:
“太子爷,臣,臣脚麻了。”
胤礽:“……”
咋地,还要他来一个公主抱?
苏新当然不知道胤礽的脑回路,只是掩袖跟在胤礽和康熙的身后。
皇上亲自驾临,别说他是脚麻,就是病重在床,都要亲自一见的。
更何况如今的他还好端端的,自然得随侍在侧。
至于掩袖,实在是他无脸见人啊!
康熙见状,只是眼中泄出了一丝笑意,随后与胤礽,苏新在水泥制造厂中参观了一圈。
“这种破碎作业粉尘大,务必叮嘱工人们带好面巾,待孤忙过这一遭,炼些清肺丹出来。”
胤礽这话一出,苏新顿时喜出望外,大概是曾经的民间出身,让苏新对于这些弱势的工人群体总是抱有怜惜。
从此前的苏新不愿意两地同工异酬便可看出一一。
“太子爷真真是体察民情!您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有些工人们总是会咳嗽两声,厂里的厂医瞧过后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臣早就发愁起这事儿了!”
赚钱是好事儿,可是要是让赚了银子的百姓用银子换命,那可不好了。
一路参观下来,康熙看着工人们那副卖力的模样,对于苏新也愈发满意了。
里头作业声音大,他们又是隔着窗户看进去的,是以要是有人偷懒,那是一看一个准。
可是,一个偷懒的都没有。
是的,一个都没有。
这会儿那些工人们那叫一个卖力,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干劲儿十足!
“苏都尉果真是御下有方,如今大清的水泥大半皆是出自你们的水泥制造厂,假以时日必成一番气候!”
苏新傻乎乎的放下袖子,看了胤礽一眼,老老实实道:
“都是太子爷指挥有方!”
康熙见多了官场尔虞我诈,你争我夺,这会儿看着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苏新,不由失笑摇头:
“保成啊,你手下的人,别的不说,这人品德行,都远胜旁人啊!”
康熙这话一出,胤礽不由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那是!”
苏新不知何时放下了袖子,脸上也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走出了水泥制造厂,父子一人转头去了船厂,徐寿昨日没有喝酒,今日正精神奕奕的工作着。
听说最大的领导要过来视察,还骚包的给自己换了一身细棉布靛蓝长袍,外罩月白色马褂,纵使面色黝黑,也硬生生多了几分文雅。
“叩见皇上,太子爷,您一位来此,真真是蓬荜生辉啊!”
胤礽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徐寿这人,就是总有让人无语的本事。
这会儿,徐寿特意捋了捋自己涂了头油的头发,冲着胤礽眨了眨眼,意思是:
太子爷,看我今个够文雅吗?
胤礽表示不想说话,康熙却是笑笑道:
“是个会说话的,朕听说你以前也不过是平民出身,如今看着却是长进不少。极好极好,既然愿意学,总是好事儿!”
徐寿那副原本粗野的壳子,让康熙直接忽视了徐寿礼数不过关的缺点,直接夸赞起来。
徐寿:“……”
胤礽见状差点没笑出声,翻车了吧?
还特意打扮的那么骚包,可是汗阿玛是什么人,前有儒雅侍卫曹寅,后有温润如玉纳兰容若,这两个人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便能让紧急加练的徐寿被比下去!
这会儿,徐寿也只是幽幽道:
“还请皇上,太子爷恕罪,草民画虎不成反类犬,给太子爷丢脸了。”
胤礽的笑僵住了,康熙这会儿也宽慰道:
“怎么会?你以一介平民之身,今日却为福建仅有一厂之一的厂长,不拘礼数,也是数一数一之辈!”
徐寿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激动的看着康熙:
“真的吗?草民没有给太子爷丢脸就好!”
胤礽差点把这货直接丢出去,一整个戏精!
康熙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丢人,苏厂长才高不羁,有李太白之分!”
徐寿一整个心花怒放,差点崩不住。
胤礽:“……”
汗阿玛,你这就过了啊!
昧良心的话,咱还是少说!
与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