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声,历白露自自在在,一会儿遥望远处坚固的军事要塞,一会儿观察人们的机甲,一会儿又觉得奇怪,彼索总不会是在罪囚营里有的女儿,他十八岁就结婚生女了?
谁都不敢耽误历白露的时间。飞船备好了,彼索抱着一把骨头回来。真就是一把骨头,胸肋的骨骼清晰可见,只覆着一层皮。
腿骨是折断的,浑身上下全是深浅不一的淤青,头皮露出几块,下唇扯裂开。
就这样,女孩竟然很精神,大眼睛傻兮兮地左瞧右望,时不时拿手撩开胸前的碎衣嘻嘻笑。
“谁干的?”
彼索眼含痛恨,瞪着罪囚营一众囚犯,快要瞪出血来:“全部,他们每一个都有份!”
女儿来这里只有四个月,虽然家里日子也苦,好歹也养得俏生生的。到了这鬼地方,几天就没有人样了。
男女囚并不分开住,他这个废物爹只能眼睁睁看着,每个人他都记得,每个他都不冤枉。
历白露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她倒没想那么多,只是问伤而已。
彼索什么意思?那些没有战服只有囚衣的犯人,她看见的就有几百。
历白露阴着脸,叫彼索他们人跟着二殿下一起上飞船。她落在最末,身后数百人像虫子一样倒下。
飞船有架,二殿下在最前领路,彼索人去中间治伤,最后是历白露。当然她想去哪儿去哪儿,她想用钩子勾住自己,在飞船外头飘,也随她意。
领头飞船已经启动,机甲室摆着历白露挺喜欢的暗金色大翅膀。
二殿下站在机甲前,摸着装配了种种火力武器的右臂,突然狠狠朝关节处擂了一拳。
虫潮不足畏惧,今日难得阵势大,本来该是他操控机甲一战扬名,稳住王储位置的。
可恨半路来了个煞星。
大步走到监测仪前,尾部飞船外,长长的吊钩吊着一片被对折的人影。
就是一张纸,折成这样,也要留下折痕的。
帝星王宫来了消息,言简意赅一个字——杀!
二殿下望着画面里对折的飘渺鬼影,适才的屈辱和杀心,却散了个一干二净。
“父王,这种东西,真能杀得死吗?若是激怒了她,岂非适得其反?”
陛下的回应冷静而决绝:“必须杀死她,国家不该有这种变数。”
“父王,那亚星的第一个预言成真了。她还说环形乱流终有一日会消散,近些年来,缺口确实在慢慢增大。我们……”
二殿下想说我们是不是错了,又知道说出来后必会惹得父王大怒,自己恐怕也要步先王储的后尘。
这一次,帝国陛下沉默了很久才回应:“此事交给你吧。记住,你支持的研究组改良了旧仪器,可以召集一些民众,进行精神力觉醒。”
二殿下大喜过望:“儿臣必不负所托。”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父王要着力培养他。
欣喜之下,二殿下连万一杀不死历白露的不安都忘了。
飞船向着帝星,速度当然是直升机不能比的。历白露吊在外头,闷闷地想着彼索的女儿。
到了王宫,她无论如何要让皇家把这可笑的世代服刑取消。
在飞船外头吊了两个钟头,航程已过半。历白露练着精神力,不知最前方的飞船里,二殿下拨着星图,心头惴惴。
马上就到地方了。
他的飞船掠过星图上的标识地点,第二架飞船也掠过,第架飞船经过时,长长的吊钩一端,瞬间湮灭在数十道粒子光流中。
光流散去,历白露眨眨眼。
活到现在,没见过这么亮的一刹。
发生甚么事了?
直到低头发现身上的衣物没了,历白露放松自在的心态才荡然无存。
我曰个星星叉叉圈圈点点!
啊啊啊焯啊!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