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架飞船都停了下来。
二殿下喉咙直发干, 想操纵飞船逃,不敢。想去讨饶认罪,也不敢。一根杠子一样直愣愣立着, 生怕下一秒会感受到灭顶的威压。
“父、父王……”
历白露被光束淹没的画面,同时落入很多人的眼睛。
帝国王宫, 隐秘的宫室里, 国王陛下的耳中尽是嘈杂回禀。
就在围杀地点附近星域的一颗大星,几位亲王受封在此。能在两个钟头之内搜寻帝国最顶尖的武器,布置出这样一处场地, 他们功不可没。
光束散去,那一抹浅淡模糊的人影, 半点不见残缺伤损。
几位亲王胆战心惊:“陛下, 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心里其实有些不敢表露的埋怨,不该在没弄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就贸然动手。
“难道真要再用图亚族人去要挟?这不是火上浇油, 激得对方怒上加怒?”
“本就不是能争取通融的人。”
国王陛下表面仍然冷静, 思绪如麻,只有他自己知道。
面对突然降临的预言中的神秘人物, 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示好。要做什么,都得等了解对方的态度与能力之后。
如此慌慌张张, 是无他法。
此人显而易见要做图亚族人的倚仗, 她越强大,就越得早死。
除此外, 更重要的, 她还要亚星留的东西。
亚星制造的那些仪器,如今在民众的脑中,已经一代代打下了根深蒂固“邪恶”、“祸害”、“有罪”的印象。
仪器当然仍在,只是永远也不能以本来面目见光。因为王室曾在众目睽睽之下, 将邪物“摧毁”。
让民众知道他们撒谎,有损于王室的威严。
所以,要么就让那神秘来者永远见不到亚星给留给她的仪器,要么,她就得低调地悄悄使用。
现在看来,杀是杀不死了。只能逼迫她,不要带着仪器出去大肆宣扬。
国王陛下心里没有半分底气,对方如此能耐,完全不是他们能奈何得了的。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她在乎友人的后代。
只是,她越在乎,就越不会对图亚族人的现状轻轻略过。
她若不在乎,放肆地闹开……
不管前者后者,于帝国于王室,都不是好事。
想明白的人烦乱至极,惊恐不安的人脑袋空白。
二殿下最后还是穿起战斗服,走出飞船去向历白露挑明。他不想的,但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一帮人在靠近,历白露蜷缩着身体,用精神力阻住了他们。
她意念呼唤着彼索:“随便找件衣服拿出来给我。”
彼索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正和其他两人一起接受治疗。闻言立即起身,要了诊疗室里一件病服,穿好宇宙服走出飞船。
“前辈,这是病人穿的衣服,您看行吗?”
历白露:大兄弟,你要不要看看我现在啥样?
一身衣服连一丝纤维都没剩下,这时候还讲究什么,就算那是套丧服她也得穿啊!
“行行行,扔过来。”
历白露难堪地背着人,拧成一团的衣服丢向她,她抓住,心里顿感绝望。
病服转眼挂满了浓霜,冻成硬邦邦的一坨。
啊呀她忘了!她身上的衣裙是在寒潭时,那个漂亮奶奶送的,不会结霜,不会浸湿。
她现在走到哪儿冻到哪儿,普通衣裳穿不了啊!
历白露手臂抱在胸前,又急又气。
怎么办呢?要裸奔了。
麻蛋那些光是哪来的,怎么别人和飞船都好端端的,单单把她整成这样?
是谁发射的吗?是谁在攻击她?可别让她逮到了!
“问问那位殿下,有没有特殊的抗寒布料?不要常用的,要最好的。”
“前辈,抗寒材料有,但飞船上是没有的。您现在就要么?”
历白露再一次对彼索的眼力劲感到无语,这已经不叫没眼力了。
看不到吗?她当然是现在就想要!
“叫他们弄一个适合我身形的金属壳子。”先好歹遮起来吧。
彼索将她的意思转达,二殿下被这些问题弄得丈二摸不到头脑。
要抗寒的布料干什么?捂死他吗?要金属壳子又干什么?砸死他吗?
受击后不是该生气发作吗?这都是哪跟哪儿?
“要什么样的金属壳子?”
“能套在身上就好。”历白露小心用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下子。
她想整一个圆锥体,顶部削掉好套头。手臂那里都不用开口,应该还是容易做的吧。
历白露身形淡渺,没人看清她的手势,二殿下的护卫很快弄出一台机甲。
他们以为历白露要的是这个。
历白露:这群人是笨蛋吗?
她又不会开机甲,机甲到她近前也会冻坏吧,待在这里头她怎么自如行动啊?
他们真看不到她的窘况吗?
历白露微微觉得怪异,但身上不着寸缕,她实在无心思考旁余,仔仔细细给彼索描述了一下她想要的东西。
二殿下的专属机甲师有工具有材料,做这点小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