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回公室里处理这事儿。
宋二婶虽然有歪心眼子,却也不是多硬气和厉害的人物,见宋长顺拉着阴沉的脸把手腕粗的棍子往地上狠狠地一杵,吓得她乖乖招供。
上一次她提前把席地瓜的炕给捅漏了,一烧火就把地瓜给熏烤坏,晚上她再去用开水泼一遍,自然能把地瓜苗烫个半死。这一次张爱英睡在育苗室,她不敢进去,就想了个抓耗子啃种子的办法。
干部们气得浑身哆嗦,真是没见过这样又蠢又坏的。
宋长顺厉声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同谋。
宋二婶哆嗦了一下,眼睛往人堆里瞟了一眼,就看到宋婆子正努力往门口钻呢。她捂着被打得紫肿的脸,口齿不清地喊:“木,没有同谋,家里孩子们就帮着抓耗子,都不知道我要干啥。”
宋长顺气道:“为了当组长就干这样的坏事,没什么好说的,给他俩送去劳改!”
宋二婶看到姜芸抱着那只邪恶的黑猫悠闲地站在那里,立刻喊道:“我不是为了当组长,我是看不惯姜芸那浪蹄子当组长。她凭啥啊,她一个离婚没人要……”
“啪”,旁边的张爱英又狠狠甩了她一个嘴巴子,“你个下三滥的玩意儿!你不是为了当组长,你就是黑心肝故意和劳动人民过不去!”
张爱英现在全心全意地把姜芸当恩人,谁骂姜芸就是和她过不去。
宋二婶又开始挣扎着喊冤枉,说自己不是和人民为敌,自己就是看不惯王翠花和张爱英、看不惯姜芸。
她现在想明白了,她不能承认为了当组长破坏种苗,更不能被扣上和人民为敌的大帽子。
她必须咬定是私人恩怨,就是和王翠花、张爱英、姜芸的矛盾,是为了宋婆子出头!
这样宋婆子惦记她的好也得想办法给她说情,宋占刚原说这两天要回来的,等他回来帮她说说情就没事了。
不过只要她一说姜芸的坏话,想说姜芸和郑知青眉来眼去不清不楚的,张爱英就狠扇她嘴巴子,给她扯下好几把头发,扇得脸都肿成猪头,而宋书记等人都没有制止。
宋婆子倒是想阻止想救她,可惜男人不掺和只有女人冲在前面的时候她还真不是张爱英的对手,因为王翠花也来了。
王翠花抄着门栓子来的。
之前大儿媳妇被人陷害毁了地瓜苗,她就气得胸口疼,幸亏姜芸揽过去把秧苗救活了。
这会儿宋二婶又来放老鼠啃花生种子,想再次陷害姜芸和自己大儿媳妇,王翠花根本忍不住,抄着门闩就抽了宋二婶和她男人好几下。
王翠花都没解气呢,看宋婆子居然还想救宋二婶、污蔑姜芸,她攒着门闩就朝宋婆子大步冲过去。
宋婆子看她凶神恶煞的,吓得立刻躲在男人们后面,却还是被王翠花蹲下一门闩敲在脚踝上。
得,一门闩直接给宋婆子敲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瘸哒瘸哒地回去了。”
现在还忙着春种呢,也没那么多时间开全体社员大会,只能召集村干部、先进社员一起讨论处置办法,拿出结果以后大喇叭全大队广播即可。
宋长顺坚持要公社审判然后送去劳改农场。
宋书记:“去劳改农场干什么?”
宋长顺:“劳动啊!”
宋书记:“去给人家劳动?干嘛不让她在村里劳动?”
大队长也想到了,宋二婶虽然意图破坏种苗,对红丰大队来说罪大恶极。
可送到公社让不相干的人审判,他们就会考虑很多,其一她的破坏有没有造成巨大损失。
现在看来,地瓜秧苗救回来,花生种子也没被糟蹋,那就是没造成重大损失。
其二看她什么目的,是真的要与政府和人民为敌,还是其他的。
宋二婶坚持自己出于私人恩怨报复,并不敢与政府和人民为敌。
这两条被公社综合考虑的话,宋二婶顶多给姜芸和张爱英道歉,然后在大队接受批评教育,并不需要去劳改。
更何况还有宋婆子大儿子的面子呢,大儿子在县里工作,和公社干部们很熟,这点面子还是会卖的。
总结一下,还是把宋二婶留在村里才能接受最大的惩罚呢。
他们看福爷爷。
福爷爷:“这婆娘忒恶毒,嘴也臭。她想害姜芸身败名裂成为大队的罪人,然后趁机抹黑污蔑,要是饶了她,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福爷爷活了这快六十岁,什么人没见过?
宋二婶当众喊姜芸和郑毕臣怎么的,不就是想败坏她名声?还想欺负她孤儿寡母没靠山呢?
他不允许!
宋书记又问姜芸,“姜芸,你有什么意见?”
姜芸怀里抱着黑猫,一下下地抚摸着,轻蔑地瞥了宋二婶一眼,“我只有一点要说,不管谁和谁有什么恩怨,都不应该拿咱们大家伙儿的命根子来撕扯,应该警戒每个人。”
这要是都跟宋二婶学,有人看不惯另一个,在收粮食的时候放把火,那岂不是要命了?
必须严惩!
姜芸虽然没直接说如何严惩宋二婶,却也加深了大家对宋二婶的厌恶和愤怒。
事关大家伙儿的口粮,让大家伙儿一起骂,这是最解恨的。从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