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央脸颊顿时烧着,臊得说不出话,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这样调戏过!
“我怎么啦?”某人还在跟她装傻,笑嘻嘻俯身凑近,凑成一个暧昧的姿势,右手轻轻覆上她搭在自己颊边的柔荑。
柔若无骨的触感,他一触便舍不得松开,却是咬牙强忍着,稍稍松开一丝缝隙,仿佛他并不想握,只不过是想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指尖似乎还留有他唇间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栖息在她指背,又顺着她微微颤抖的间隙,没入她掌心,轻轻一挠。
姜央心尖都由不得蹦了一蹦。
便是这一愣神之间,卫烬又抬起她下巴,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双唇,格外轻、格外缓地吮了一口,鼻息间的旖旎染红了她的脸,离开前还伸出舌尖玩味地一舔,额头抵着她额头,哑声笑得恶劣,“是这样吗?”
说完,还挑衅般地捏了捏她下巴肉。
哟,似乎比刚重逢那会儿胖了些,不错,看来他养得很好。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为了奖励自己,趁她呆滞的空档,又蜻蜓点水般啄了下她的唇。亲完,还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理由:“我这叫礼尚往来,我们老卫家的规矩,别人给一点薄礼,我们必须双倍,哦不,是三倍!三倍奉还!这才是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姜央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恨恨拿食指戳他左胸膛,问他良心,“你们家的君子就是趁人家姑娘不注意,把人抱到怀里偷香窃玉,一偷还就是三回?孔圣人都能叫你这个君子给气活了!”
卫烬满不在乎地“嘁”了声,其实不是三回,他知道的,算上画舫上那次偷亲,该有四回了。
但是他不敢承认,怕被打。
“活了又怎么样?信不信我这个君子当着他的面,也敢亲你!”说着他就把嘴巴撅成朵喇叭花,搂着人又要下嘴。
“哎呀!你放开,放开!”
姜央扭着脑袋拼命躲闪,圆着眼睛嗔瞪他,余光飘向窗外,眼睫忽地一霎。方才光顾着和他斗智斗勇,竟是没发现,这马车并不是向皇宫而去。
“咱们这是去哪儿?”姜央推开他,扒在窗边探头张望。
美好被猝不及防地打断,卫烬颇有些恼火地“啧”了声,屈指幽怨地勾了下她挺俏的鼻尖,“天天待在宫里,你不腻吗?今晚外头有灯会,我带你去瞧瞧。”
瞧瞧,这便是霸道的人的做派,也不问你想不想去,直接就驾车带你走,跟从前骗她出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央嗤之以鼻,下半截脸孔强自忍耐,上半截却情难自禁地笑起来。
待在宫里怎么会不腻呢?里头景致再好,吃穿用度再奢华,也抵不上在外间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因心里揣着事,她虽是昨日便离了宫,可到底没什么兴致出来赏玩。现在不一样了,母亲的仇已经报了,弟弟也好端端地回到自己身边,该是好好歇息一下了。
“那咱们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下去走走,一路逛过去,瞧瞧都有些什么。”
性子拘束了太久,猛然放开,姜央不自觉回归孩童的天性,竟是一刻也待不住,仰脖儿冲车夫喊了声:“停车。”拽了卫烬的手就要往下跑。
卫烬却不听她的,昂首挺胸坐在那团锦绣当中,都坐出了八风不动的架势。嘴角在灯火交替间沉下来,瞧着委屈巴巴。睨她一眼,视线在她唇上盘桓又收回,也不说想干什么,就渐渐地将自己的侧脸往前凑。
姜央茫然瞧了会儿,恍然大悟,这是要惦记着那个吻呐?这得多执着啊!
她揉着眉心长吁短叹,脑袋歪下来,大眼睛眨啊眨,学他适才哄骗自己的模样,也装不知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底是卫烬先把耐心耗完了,哼声道:“孔圣人说的,做事不能有头无尾。你就在亲了另半边,这半边就这么空着,不对称,多不吉利啊?”顿了顿,又扫她一眼,“对你不好。”
这事还能扯到吉利不吉利上?还对她不好……
姜央又好气又好笑,嗔瞪他一眼,到底是心软,捧起他的脸,送他一个好事成双,“走吧,我最不要脸的君子。”
然而亲完拉他下马车,姜央又不得不紧紧攥住他袖子,免得他兴奋过度,跟孔明灯一块飘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