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这小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吧!
这是亲了一口还觉得不够,得寸进尺, 想再讨一个?
想得美!
姜央捺着嘴角鄙夷地轻哼, 故意装作没瞧出来他的暗示,屈指轻轻勾了下他的嘴,便自顾自托腮瞧窗外的风景。
卫烬错愕地眨巴眨巴眼,见她犹自沉迷天边晚霞, 的确没有再亲一口的意思,眉心不由攒起个疙瘩。
这、这……这就完事了?才刚登车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笔华美的转折, 怎的现在就只剩这点了!这可不行。
他打小就是个执着的人, 一旦惦记上什么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否则当年也追不上她。
倘若没有方才那一吻, 他或许训她几句, 这两日的事也就揭过去了,不会再奢求其他有的没的。可现在不同了, 心里的馋虫已经叫刚刚那一枚香吻招惹出来,若是不再来一枚, 他今晚大约也就这样, 不可能再睡着了。
心思百转千回,卫烬清了清嗓子, 手撑着软垫,一点一点往她身边挪, 嘴里却在说另一桩事:“春天到了, 天气是暖和了不少。不过这大晚上坐马车里头, 窗外的大风就这么‘呼呼’照脸吹, 春衫太薄也不抗风,待久了还是怪冷的,我袖子底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冷?
这马车里又是金猊熏炉,又是辟寒犀角的,连她这个最是畏寒的人,都热得快受不了,恨不能将这车壁上的窗子凿大些,他竟然还能觉得冷?
睨了眼他越凑越近的身子,姜央一根指头压在唇上,将到嘴的笑意忍回去。
在他即将靠近的一瞬,她忽然站起身,走到车厢对面坐下,“这么热的天,阿狈还能喊冷,定是染了风寒。去去去,千万别挨着我,我身子骨打小弱,最经不起折腾了。上回那风寒还没好全呢,别回头又过了新的病气来,病上加病,我可吃不消。”
得意地瞄他一眼,姜央便转向窗外,再不搭理他。
素色轻容裹着窈窕的一抹身段斜倚车窗,衬上案头的瘦梅和窗外绚烂的霓霞,清灵灵就是一幅美人卧春的画。
看得人抓心挠肝,偏偏就是吃不着!
卫烬环臂抱在胸前,盯着她,甚是郁闷地沉出口气。若说方才他还觉得小姑娘没亲他,是没瞧懂他的暗示,那现在他可以完全肯定,她就是故意的。
偏生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愤愤咬了咬牙,卫烬干脆顺杆爬,跟她装傻充愣,“对呀,我就是病了,风寒,可严重了。马车上的东西都不抗风,你而今算在御前当差,不得想想法子?万一真把我病出个好歹来,你可就是渎职之罪,罪同欺君!到时锦衣卫刑部大理寺都会来寻你麻烦,你受得住吗?”
说罢也不等姜央回话,他便站起身来,展开手臂,一只搭在她肩头,一只穿过她膝下,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双脚猝不及防地腾空,姜央都来不及反应,惊叫一声,两只纤细的藕臂本能地便环抱住他脖颈儿,往他怀里缩。
小小软软的一团,仿佛刚出生的奶猫,对这世界的一切都保持警惕,唯独对他全身心地依赖。看着便满心柔软,抱在怀里更是叫人抑制不住心神荡漾。
卫烬不由自主弯了唇,可想着方才她刻意的捉弄,又赶紧把嘴角压了下来。抱着人面无表情地坐回去,一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一样,眼睫搭下来,睨着她,眸光里满是不情愿,“我没想抱你,怪就怪这车厢实在太小了,我就随便一抻胳膊,你人就进来了,不关我的事。”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明明是他耍诈,主动把她抱过来,竟还摆出一副他被强迫了的模样,好像抱她是件多么令人煎熬的事一样。
看来以后北颐是用不着在边境修长城了,皇帝陛下的脸皮就已经足够抵挡千军万马!
“不要脸!”
姜央嗔他一眼,扭了扭身想站起来,才动一下,搭在她腰上的手便施力一收,将她扣了回去。几番挣扎下来,她不仅没从他怀里挪出去半寸,还被他越抱越紧。
她不禁气急,抬手捶他胸膛,“你不是不想抱吗,干嘛还不松手?”
“我是不想抱啊。”卫烬一口否认,一边说,眼神又一边不自觉向上瞟,“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姜央皱眉,抬手把他的脸掰正了,正对自己。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地的同时,卫烬唇角往上,狡黠地牵了下,顺势低头在她微微嘟起的樱唇上飞快啄了一口。又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抬起手,拇指指腹从下唇从右往左轻轻擦过,仿佛回味一般,食指指腹又从左边缓缓擦回来。
擦完,还甚是嚣张地朝她挑了下眉。
下颌叫窗外跳动的灯火勾染,线条流畅精致,在明暗间闪烁,此刻又蹭着她掌心,略略偏歪下些许弧度。眼梢越过指缝乜斜向她,得意且猖狂,全然没了平日高不可攀的清冷之相,像是在说:“躲什么躲?躲了半天,还不是叫我亲着了?”
要不是两人相识已久,姜央真就要怀疑,他根本就是花丛中游走多年的纨绔。额角未束的一绺乌发游移进她指缝间,似还带着些许他身上的温热,烫得她纤指微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