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起来也巧,他认识的那个装裱师此刻正在宁林,说是来帮一个老客户鉴定一副书画作品。
听到姜河也提出有东西要让他看,那人高兴的很,立刻就和他们约定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在店里面见。
第二天一早,邵家的几个人就开始分头行动了。
邵蔓开车带着妈妈和舅奶一起去了新买的房子。
今天他们约好了设计师去丈量屋内面积,并且沟通设计方案。
而邵洋则开车带着爸爸和舅爷去了位于书画街的一德装裱店。
这个装裱店位于书画街比较靠里边的位置,看上去门面不大,内里却另有乾坤。
那店铺分为前院后院,前院挂满了名家字画,也有专门的店员负责讲解,售卖。
而后院则需要从柜台里进入。
推开一扇隐形门,几个人进到了一德装裱店的内院。
这院子一看就很有些年头了,虽然不大,可处处透着古韵。一石一木看上去都极有讲究。
也不知道究竟是店面确实有点来历,还是从哪里买回来了这些古迹用来支撑门面。
可不管是哪一样,至少都能说明这个店铺的实力不容小觑。
姜河认识的那个人叫宋函煦,这店就是他家开的。
用他的话说,他们家几辈子人吃的都是装裱这碗饭,在业界也算是有点小名堂的。
所以,手艺方面,让他们大可放心。
邵洋将那副字拿了出来,请他鉴定。
那人先是拿出放大镜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抬头问他们:“这幅画你们是要卖,还是要裱?”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没法确定。
他们其实压根都还没来得及讨论这个问题。
还是姜河最先开了口:“小宋,还是要麻烦你先给我们说说这是什么人画的,大概的价值是多少?也不瞒你,这是我们家老一辈儿留下来的,我们根本就不懂。”
听他这么说,宋函煦连忙摆手。
“姜部长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之后,他将画在房间内那个大的工作台上铺好,对几个人讲解道:“这幅画我刚才看了一下,如果没有看走眼的话,应该是清晚期书法家董清明的作品。董先生被誉为晚清海派大家第一人,其作品的价值可想而知。”
“这幅字,”他用手指了指桌面:“虽然尺幅不大,却是董先生中晚年时期的作品,处于他水平巅峰时刻。所以价格并不会低。”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次望向三个人:“所以,几位是否准备出手?如果要出手的话,我们店愿意收购。价格几位不用担心。如今书画市场,特别是这些名品大家的价格基本上都是透明的,相差不会太多。如果几位愿意考虑我们店,那么在价格方面必定不会让几位吃亏。”
听他说了半天,还绕不到正题,邵洋实在憋不住了,问:“那这幅字到底值多少钱啊?”
那人笑了笑:“董先生的真迹市场价基本在在十五到二十万一平尺之间。但这副字即便尺幅不大,最多就是一平尺多一点,可在董先生现世的作品中也算佳作。所以我愿意以二十五万的价格收购。”
即便心里有准备,可他这话一出口,三个人心里还是扑通的跳快了半拍。
仨人几乎同时又朝那副画望了过去。
看着那破破烂烂一张纸,还没有一个成年男人手掌大,谁都无法将它和几十万联系到一起。
邵洋毕竟年轻,还做不到完全控制好面部表情。
他第一个咧嘴笑了起来。
这还不算,他还伸手指了指那副字,毫无顾忌的开口问道:“宋叔,我看着这纸的后面毛烘烘的,你仔细看看,别弄错了。这会不会是之前被什么人给揭去了一层?
我舅爷说了,被揭过的画就不值钱了。你仔细看看,可别把价格给报高了。”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两位长辈几乎同时吸了一口气,全都瞪圆了眼睛望向邵洋。
只差没当头给他一巴掌!
真是个脑子缺根弦的,话哪儿能这么问?!
可宋函煦却因为邵洋这番话而笑眯了眼。
他连连点头,冲着姜河和邵国庆一顿夸赞:“哎,这小伙子是个实在人,为人真是坦荡!”
他说着,冲邵洋竖了竖拇指,之后才继续说道:“小伙子,在这方面我是内行。你说的那种分纸也是一门技术,不是谁不谁的就都能掌握。而且想要分的好,不把字画弄毁,单凭技术还不够,还得有合适的工具,两者缺一不可。
不是有特别高的利润,或者特殊情况,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尝试。
至于你们家的这幅字,之所以你看上去毛烘烘的,应该是之前曾经被人从装裱好的画轴上直接揭下来了。
运动期间有人这么做过,那是没办法,一些人家为了能够保留住真迹,不被别人抄走,毁掉,不得已的情况下,会想办法把装裱好的字画从画轴上揭下来,把画轴扔到,只留作品。
这样虽然对作品也有一定程度的破坏,而且很多画轴是有年代的,其中很可能还有很多名家题字,留印,本身就相当的值钱。破坏了最初的形态,价值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