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客气,只是她是拎着一把豆角过来的,还要帮着做晚饭。小梅说:“宝妹,我给你做蒸豆角吧,加点蒜和辣椒拌一拌很好吃的。”
林莱:“好啊好啊。”
小梅又说:“其实我还会做蒸槐花,只是我瞧着这里槐花树好少。榆钱树也是。”在他们那边,不管是槐花还是榆钱都是能生吃的,关键是还不用花钱,所以一到季,他们那边吃这些的人就多。
林莱眨眨眼,“都是一样的蒸法吗?”
小梅笑着说:“差不多吧。”
她简单说了怎么做,林莱就看向文才,文才都不用她说,就去谷仓里他们家的面缸里挖面了。
林莱就去剥蒜,才剥了半颗蒜,九叔和秋生就推门回来了,他们俩去修义庄的房顶了,还理了理如今停在义庄有人住的棺材,见天越来越热了,就去催促那“人”的家人赶紧过来将棺材运走。一通折腾下来,两人也是又热又渴。
所以,两人一回到家就舀了凉水直吨吨吨。
秋生洗把脸后,就过来和林莱一起剥蒜。
他左右看看后,还悄悄地问:“宝妹,那人是不是被女鬼迷了?”
他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林莱挑挑眉:“也可以是男鬼啊。”
秋生:“啊?!”
林莱点点头:“我们要尊重任何人或鬼的性取向。”
秋生:“……真的假的?”
林莱轻笑一声:“这次是个女鬼,不过我可没有唬你,停坛室就有个那样的男鬼,你大可以去问咱们师父。”
秋生迟疑了下,说道:“那还是算了吧。”
林莱看了他一眼。
秋生:“?”
“你不是说你妈都要给你说老婆了吗,那你怎么还这么骚动?”
秋生大窘:“宝妹,你个女孩子家家,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也不知道害臊。”
林莱白了他一眼。
秋生清了清嗓子:“嗐,这不是我妈说是要给我说媳妇,不还没说的吗。”他说完想到了什么就撇撇嘴,“宝妹我和你说实话吧,像我家这样的人家,也只能说是一般人家,便是那媒婆都不怎么将我这么个大好单身汉放在眼里,哪怕我很帅——好吧,我一般帅,行了吧。可是这不是咱们发财,我是说咱们师父年前大赚了一笔么,我也不过是往家里拿过十个大洋,还去了一趟省城。好家伙,不光是媒婆听到了风声,开始往我家里跑了,就是我家的三姑六婆也是忙不迭地来我家串门了。听他们的意思,就是他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看能不能来我家打打秋风,也不多借钱,就随便给个五块八块的就行。我去!他们怎么那么大脸呢?”
这么一弄,秋生都不敢和他妈说他和宝妹他们弄了个宝箱,里面有好多个金锭,大洋多多的是了。
他妈也是烦不胜烦,干脆让秋生把那十个大洋又拿了回来,让九叔帮忙保管。
九叔多正气凛然啊,那些三姑六婆都不敢来九叔这儿闹腾。
家里顿时清净许多,只是他们家风评就不太好了,三姑六婆可能在背后编排他们了。
秋生都无语了。
秋生还想到了文才,他瞧了瞧正在厨屋帮着小梅做饭的文才,压低声音说道:“宝妹,你信不信文才的叔叔婶子早晚也能听到风声,跑过来找文才要钱。”
林莱点点头,“到时候让我爹再去震慑他们好了,要是我爹不管用,哼哼。你要知道,秋生,我们可是能通阴阳的法师。”
法师还能没法子吗?
秋生顿时心领神会:“不错不错。”
说话间,整整两颗蒜都给他们剥完了。
林莱和秋生面面相觑,“你觉得咱们家一顿能吃完这么多蒜吗?”
秋生连忙说:“要不今天晚上吃面好了?”
就着蒜吃。
“好主意。”
林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去麻烦小梅做面条,小梅擦了擦汗:“这有什么的。”
等晚饭做好了,小梅便留下来一起吃饭。
吃过饭后,井里湃的西瓜也好了。
别说,凇凇镇的瓜叔种的西瓜是一绝,西瓜味道好浓啊,又被井水湃过了,凉丝丝、甜滋滋的。
好吃好吃!
吃完一片西瓜后,林莱立刻拍板:“之后叫瓜叔每天都给咱们家留个西瓜好了。”
文才立刻附议:“好啊好啊。”
九叔也点了头。
这下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小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算是发现了,宝妹他们是挣得多,也花得多,而且宝妹向来还主张赚钱就是为了让自己吃好喝好的。
这和小梅从前的认知太不同了,她其实内心是有点羡慕的。
小梅她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在西蕉镇所见所闻,便想她再等等,弄好去支馄饨摊的资本,就去镇上卖馄饨,到时候她自己挣了钱也要这样,反正她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她就更不该叫自己到处憋屈着了。
吃饱喝足,又在凉亭里闲扯了会儿后,林莱就回了自己屋。
她拿出本子和她先前在县城里淘到的二手钢笔,开始记录她这次的经历。
林莱写到女鬼因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