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有心了,不愧是我选中的徒弟,她能对我的喜好如此放在心上,一定能将我传授给她的本事放在心上。”
对比起徒儿对自己的关心,华易更希望她看重那些独门本领,将其传承并发扬下去。
可惜的是。
涂灵那孩子,在玄学上颇有造诣,却由于自身经历的限制,还不能用于国情上面。
而医术方面更是起步太晚,也不知此生能够达到怎样的峰顶。
想到这里,华易提笔又写了一封信,也是给徒儿近日留的课业。
“……你将所知的药草,全部整理成画集并标注药效,既能用来准备应试,也能巩固你的课业。”
写完后,他将信装进信封里,并未急着派人送去沈家给徒儿。
他知道徒儿其实是个至真至诚的人,就像无恙一样。
表面上看,这两个少年人好似由于年轻,做事跳脱,但他们凡事心中有数,并且做事十分积极主动。
假使此时把信送去,他那个徒儿必定会赶在拜师行礼前,把那些草药图集画出来,献到他的面前。
“我是人老了睡不着觉,涂灵还小,不必要熬夜伤身体……咳咳……”
华易低咳几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药汁润着嗓子舒服了许多,也缓解了咳嗽。
“唉……”
华易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前来送信的见状,神秘一笑:“华大师,有个好消息忘记告诉你了。”
“老张,你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现在对他来讲,能够称得上是好消息的,只有无恙那孩子,制出了能够提纯青蒿汁的器皿。
可那器皿是琉璃质地的,寻常玻璃一件便是重金难求,更别提按照无恙的说法,那些器皿别具一格,更另难得。
皇张管事见华易兴致不高,也不再卖关子,未语先笑。
“华大师,咱们大兴能自己烧制琉璃了,就在今日,西夷馆门前,宁诗仙拿着大兴皇家烧制的琉璃,砸在了楼兰主使的面前,你不知道,那个威风呦,宁诗仙也不是故意找事,是他们楼兰人自讨苦吃……”
张管事激动地描述着今日城里西夷馆发生的事。
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虽未亲眼所见,但说的条理清楚,特别是楼兰人面目可憎的威胁,最终变成讨好与装晕躲事,张管事说起来时,脸上一直带着微嘲的笑意。
华易连听带看,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
直到张管事讲完,他还缓了好半晌,才接受这个现实。
“三天,这才三天,无恙竟真的把琉璃烧制出来了?”
实在是匪夷所思,他是连想都没敢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
张管事听到他这个问题,回想了一下说此事的人的内容,轻轻拍了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好像说了,是因为宁诗仙三天三夜没睡觉,带着那些皇家匠师们烧制成功的,连匠师都换了好几波,真是让人佩服。”
三天三夜没睡觉?
华易听到这里,腾地一下站起来。
可由于坐得久站得急,两眼一阵晕眩,又急忙坐了回去,身体摇晃起来。
吓得张管事连忙上前一步,担心的问:“华大师,真的不用请太医来看看吗?”
“没事……咳咳……是我最近忧虑过重导致的,吃药不管用,但是听到你这个消息,我的病症应该很快就能无药自愈了,哈哈哈!”
张管事听到华易轻快的笑声,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低声问:“华大师,晚上吃什么?”
这三天里,华易不思饮食,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瘦了一圈似的。
此时见华易难得露出笑脸来,应该能够吃得下饭了。
“吃什么……”
华易本来是心里堵得难受,吃不下去,此时听到这个好消息,鼻翼间仿佛闻到了在章家庄时吃过的饭菜的味道。
皇庄的人做的饭菜,其实并不难吃。
可是自从吃过无恙亲手下厨做过的饭菜后,他的口味被养刁了些,此时又听说了烧制琉璃成功的消息,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时间还早,再等等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好消息?
张管事不明白。
但他相信华大师既然这样说,自然有道理。
华大师可是半仙似的人物,当年他还是一个光棍,因为娶不上妻而发愁,整日遭父母嫌弃,多亏遇到了华大师给他看了面相手相,给他测了八字,说他姻缘晚成。
父母不再逼着他与村里脑子不好使的姑娘成婚,等他二十五岁时,遇到了在皇庄种桑的女管事,情投意合成了婚,还让他从一个这辈子可能只是泥腿子的身份,变成了在皇庄上领皇差的管事。
哪怕事后,华大师说此事不全是相面与测字的功劳,全靠个人选择,但正因为华大师的原因,父母才不再催促他成婚,否则,他说不定由于年纪大了,又出于孝道,便会草草成婚,怎么会有如今的生活与地位。
“华大师,那我先去把那些礼物清点好,放进库房里,再去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