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宁无恙故意装糊涂,而是原身只考了一项骑射便被赶出了考场。
基于那场考试的心理阴影,他硬是想不起来剩下的项目是什么。
关键是这事不像是《大兴律令》似的,买本书就能知道,只能问了。
“你不是考过吗?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宁无碍一脸“你在说什么梦话”的惊讶表情,让宁无恙忍不住大吐苦水。
“三哥,我不是忘记了,我是不敢想啊,我一想,我就感觉我两股战战,屁股打颤,这叫什么来着……就是当一个人受到极强的刺激时,会丧失一部分记忆不愿意去想起,我就是这种情况。”
宁无碍没想到五弟还会出现这种因为心理创伤,从而影响记忆的情况。
可转念一想,五弟也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因为最近开窍了,支撑起了全家,就觉得他坚不可摧。
“五弟,是我的疏忽,忘记爷爷那顿打有多么严重了。”
呃……不提还好。
一提起来,宁无恙感觉屁股又有些疼了。
他连忙言归正传:“武举考试到底有哪几项,三哥你快说来听听。”
“武举考试其实很简单,只有六项,分别是:举重、骑射、步射、马枪、才貌和语言。”
宁无碍说着,将手里的长枪朝他扔来。
宁无恙急忙伸手接住,沉甸甸的长枪落在手里,让他肩膀不由下沉,需得提气贯力,才能拿得住,更别提挥舞它了。
他仔细打量着这杆尽显古朴之色的长枪,打磨光滑的枪杆上,竟嗅到了一股铁锈的味道。
“三哥,你这枪又换了一杆?”
看上去和以前光亮的银枪,质感与手感上完全不同。
他见过临阵磨枪的,还没见过临考换枪磨的。
宁无碍见他还能留心到自己武器的变化,会心一笑。
“是,爷爷说我之前的枪太轻巧了,使不出宁家枪法的重器之力,爷爷便特意传给我这硬铁铸造的长杆,祖上在战场上挑掉骑兵近百人的重枪。”
宁无恙轻轻掂了掂。
由于外表打磨光滑,也不知这重铁其中含有什么成分,但这一杆近两米的枪杆,就足有五十来斤。
传闻有位霸王使的长枪约莫八十斤,是混合着各种精钢所制,他还觉得夸张。
此时握住这杆长枪,宁无恙觉得他除了小瞧古人在内功上的造诣以外,对于他们练体之术的认知,也十分狭隘。
果然外行只能看热闹,只有入了门,成了内行才能窥见其中的冰山一角。
他气沉丹田,配合着云息功,右臂挽杆朝外挥出。
唰——
嗡~~
隐隐有气流涌动。
但这并非内功所引起的,而是它自有重量,掀起的气浪。
“好枪!”
宁无恙又挥动了几下,当利用云息功,逐渐与枪法贴合时,他挥舞得更加顺畅,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孩童般,开心极了。
而旁边的云飞,看到自家公子竟将一杆五十来斤的重枪,耍得虎虎生威,惊得目瞪口呆。
公子不是平时只打那种慢悠悠的太极拳,然后左臂还受了伤刚刚痊愈,连伤疤还未好透吗?
怎么一下子武功进步这么快?
那凛然的风势,让云飞都隐隐有了一丝压力。
照这样下去,他是不是要被公子超越了?
“五弟的习武天赋虽不是上乘,但悟性却是极佳,身体适应能力也是极强。”
说到这里,宁无碍难免觉得可惜。
若是五弟从小时候便开窍的话,如今必定是文武双全,震惊天下的奇才。
唰!
宁无恙直到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时,才收手停下,握着重枪走到宁无碍的身边,笑得十分开怀:“五哥,我能挥得动你这重枪的话,举重应该没问题吧?”
“入选中举定是没有问题的。”
宁无碍说得十分肯定。
让宁无恙悬着的心放下了半截。
想到其他五项,关于骑射、才貌和语言,他自是懂得。
因为考试先观才貌与语言,只要长得不是让人看到就觉得不像人的地步,以及木讷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便算是过关。
原身之前参加过一次武举考试,这两个项目都已筛选过关,射中更鼓便是在骑射项目上面。
骑射顾名思义,便是在骑着马射箭,箭术他学得差不多了,马术也能应付,实在不行还能开挂。
“三哥,这步射和马枪要考校什么本领?”
宁无恙将枪扔给了宁无碍。
宁无碍轻巧地单手接过,挽了个枪花别在身后,为他解释道:“步射其实简单,就是在地上扎一个草人,在规定的距离外,以任何武器射击,射中并射倒为优,射中未射倒为上,射倒未射中者为次,未射中也未射倒才会淘汰。”
听上去确实难度不大。
“距离是多远的距离呢?”
这个就很关键了。
宁无碍伸出三根手指,这让宁无恙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想到之前自己猜手指猜错数的事,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