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按着死命挣扎的沈艳,把她小脸都憋红了,终于等到她说完,奋力一挣,沈清及时松手,沈艳却没收住力,倒退着往后跌去,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可太丢脸了,王铁军刚好回来,跑进来一看,“这是咋了,艳儿,你咋坐地上了。”
沈艳又羞又气,抻着腿撒泼,“你问她,你问她呀!”
沈婆婆举着锅铲跑来,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肯定是小姐俩闹着玩,小艳,你现在是王家的媳妇,是大人了,可别耍小孩子脾气。”
“奶奶,明明是她欺负我,你没瞧见吗?我都被她推倒了。”
“那还不赶快起来,地上凉,女儿家可不能受凉,铁军,还不把你媳妇扶起来。”
“哦!好好。”王铁军也摸不着头脑,当然不敢胡乱猜。
沈婆婆继续回去做饭,刚进厨房,就见周来娣从灶膛后面钻出来,“出啥事了,我咋听见艳儿在哭呢!”
沈婆婆扒拉着推她回去继续烧火,“你听错了,快点把火烧起来,时辰都不早了,得赶紧吃饭,清儿下午还得去县城,忙着呢!”
周来娣悻悻的坐回小板凳上,酸酸的道:“娘,你现在是有了孙女就忘了孙子,有点偏心啊!”
沈婆婆才不吃她这一套,“你少在那拈酸吃醋,峰儿又不要说亲,我操哪门子心,再说了,你跟长福干啥吃的,你们不会操心吗?你大哥大嫂都不在了,你还搁那挑拨,我看你就是欠打!”
周来娣气死,张嘴想反驳,可又咽了回去,她不敢啊!
现在儿子丈夫都向着沈清,婆婆也不跟自己一条心,她说的再多,也没用,还得招来一片骂声。
但想想,还是不甘心。
“娘,清丫头跑一趟燕城,到底赚了多少啊?我又不要她的银钱,就是好奇嘛!”
“我哪知道,火又小了,我这炒腰呢,火小了怎么成,快点烧火。”
周来娣只好又往里面添了两根柴,“她赚了多少钱,都不跟您说吗?看来这丫头是有小心思了,可您得想想,她俩都是丫头,将来都是要嫁人的,现在赚的钱,可不能便宜了外姓人,您说是吧?”
她在家里想了又想,如果沈清跟沈慧嫁人,肯定不能叫她把娘家的东西全带到婆家,那样就是便宜外人,多吃亏。
她俩姓沈,挣的钱,都该属于沈家才对。
那沈家以后都是谁的?
还不是她儿子的,那也就是她的啊!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会越想越觉得对,有道理,到最后,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沈婆婆被她说烦了,放下切菜的刀,无奈的看着儿媳妇,“我说你这成天在家,就算计这些呢?你怎么不想想自己要怎么赚钱,想想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我听慧丫头说,城里的学堂先生罚了沈峰,说他虽聪明,认字快,可字写的歪歪扭扭,丑的一塌糊涂,根本不是考状元的料。”
“啥?哪个先生说的,胡扯吧!我瞧我儿子写的字,那叫一个板正,怎么会不是考状元的料!”周来娣声音立马高了八度。
沈婆婆也怒了,“你知道个屁,你认得几个字,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还敢说好,你瞧沈峰拉泡屎,也说板正呢!”
小的时候沈峰拉肚子,一连拉了几天稀,后来好不容易不拉稀了,她当然说拉的屎板正,这是高兴的。
“娘,这马上要吃饭了,您咋又把屎啊尿啊的挂在嘴上,多脏。”
“你还知道脏啊?你给我听着,”沈婆婆举着锅铲点她,“清儿说了,将来沈峰不管是自个儿开铺子,还是在她身边做管事,总归都有他一碗饭吃,不会亏了他,等他成亲,也有一份重礼,也就这些了,你可别再叨叨那些没边的事,否则我可不饶你。”
周来娣的心却啪叽一下,掉到了冰库里,“啥?那这些产业呢?没我们的份?”
沈慧端着盘子进来,在门口她就听了一会,所以脸色肯定不好,“二婶,要是我没记错,在我爹娘还活着的时候,咱们就分家了吧?我爹娘死了后,我跟清儿无家可归,你也没说把自个儿家的东西分我们一半啊?”
“沈慧,你别胡扯啊!当初你二叔也没帮衬你们吧?粮草拿来多少,以为我不知道呢!没那些粮食,你们姐俩不早饿死了。”有些事是她猜的,要不然就这俩小丫头,她不信她们真能白手起家,骗谁呢!
沈慧又道:“换句话说,要是我们现在还是吃糠咽菜,你能大方的把家产分我们一半吗?”
“这能这一样吗?我们家也不富裕,不像你们,又是买奴仆,又是买地,这些东西可都姓沈,你弟弟沈峰才是沈家一脉单传,你们不把东西留给他,难道还要带到婆家,便宜外人不成?”既然撕破脸,那干脆把话都摊开了说。
眼见沈清把家业越做越大,而且这俩丫头还一直倔着不肯成亲,她这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吧?
周来娣声音太大,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也是她故意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也是给所有人打了预防。
其实按着古时的传统,一支没有男丁,将来家来确实有可能给叔伯兄弟,古人家族观念很重,沈长贵死了,他又没儿子,沈家就该由沈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