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阳庄的房子也要修整,那些拖家带口来投奔的,承诺是要送房子,她便让人登记庄子上有多少空置的房子,按着新旧等级,分给新来佃户。
还有小鸡小鸭,也让人送来几百只,想养的人家,可以免费领取,不过要签字画押,等年底时,要贡献到庄子上三成,把小苗的钱还回来。
柴良抽空派人来告知她案件的进展,能透露给她的并不多,只说这次抓的人,只是水匪中的一小部分,剩下的,估摸着还有近千人的水匪大部队,都聚集在一个清瓦寨的地方,让她多加小心。
沈清算了算两地的距离,清瓦寨在小清河的最下游,与月牙湖相会,再穿过在月牙湖,往东边而去,清瓦寨就在那一段的河面上,离这儿少说有近百里的水路。
只要不是特意坐船往这边来,问题不大。
当然,这事不能让庄上的佃户们知道,否则就要出大问题了。
阳庄还没有庄头,沈清就把牛宝留下了,他手下有人,而且跟了她半年,也渐渐积累起威望,阳庄的面积是王家庄的两倍,所以麻烦也是阳庄的两倍,交给别人,她不放心,让牛宝暂管阳庄再合适不过。
“我把翠眉留给你,她识字,就让她先做个账房,庄子里每日进出的账目,都由她记录,另外,我再给你留三百两银子,两个庄子的存粮都被洗劫一空,需要银子购买粮食,不过他们闲着也闲着,让他们多多下河捉鱼,设套子捉兔子,咱们只按人头提供最基本的口粮,这一点,你得记住。”
招来的十几户,加上原先还剩下的,还有陆续招来的,很快总人口就要超过百人,吃饱跟吃好是两回事,但吃饱也很多种,这些人都是苦日子过来的,吃多少是个饱呢?
那可不好说。
有些半大的男娃,吃起饭来,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牛宝道:“小的明白,主食还是吃粗粮,都是庄户人,没道理天天吃白面大米,那咱可供不起,每天杂粮饼,有盐有油花,也不算亏待他们。”
沈清点头,“这倒是,就是咱家也不会天天吃白面。”
牛宝又道:“我知道您不放心庄子的安全,要不这样,我回头找几个人,安排一下,夜里巡庄子,不给工钱,给粮食,您看咋样?”
沈清眼睛一亮,“这办法好,回头你让人通知王伍,那边也这样安排。”
“修房子,还有庄子里的路,就更好办了,反正这庄子周围的山地也您的,我们砍些回来自己修,之前做棺材用了不少门板,刚好可以给他们换新的。”
“牛宝,以后庄子里的小事,就由你拿主意,你是最先跟着我的,跟王伍他们不一样,他们就是单纯的庄头而已,我会按着别家庄头的月钱,翻倍付给他们,你们几个,到了年底,我会再给一笔分红,所以你们几个担的事也要多一些。”沈清还是很喜欢牛宝的,他办事比毛豆要更稳妥。
牛宝嘿嘿笑道:“姑娘不用现在就说好处,我们跟着您,也不全是为了银子,跟着您有奔头,感觉浑身都是劲,我也跟毛豆说了,姑娘这会手上缺银子,月钱啥的,紧着别处用,不用管我们,反正我们衣食住行您都管了,又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现在用不着花销。”
知道她一直在跟钱庄借银子,他们几个心里都不好过,总觉得主子背负的太多。
沈清急吗?
也还好。
因为很快冯成成那边的分红就到了,另外月牙湾种的白菜也开始收了。
别人都不看好这些小本生意,觉得几文几十文的,不赚钱,可只有她明白,无论什么生意,只要形成量了,都不容小觑。
阳庄的事情交给牛宝之后,沈清正要出发回月牙湾,就收到家里送来的口信。
霍林一路跑来的,气喘吁吁,“清姐,沈奶奶让您这边若是忙完了,就快些回去,家里要办喜事!”
“嗯?谁要成亲?小山,是你吗?”沈清问。
范小山的婚事,也快办了。
“姑娘,我成亲的日子是二十八,今儿才二十呢!”
霍林接过柳叶递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道:“这个月也不知是啥好日子,哦!听算命的说,明年是寡妇年,所以要赶在今年把该办的亲事都办了。”
霍林掰手指给她算,“先是艳姐,定在二十三,也就是大后儿,紧接着就大舅家的大丫姐姐,也说定了,这个月二十六。”
沈清惊讶,“她们啥时候过的小定?”
霍林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都送了喜礼来,沈奶奶拿不下主意,两家都说了,要让您亲自过去喝喜酒,还要送亲。”
“不叫我姐去?”
霍林还是摇头,“没有。”
沈清明白了,这是觉得她有福,觉得姐姐没福气,所以才要她送亲,不让姐姐去送。
只是她不去也不好,再者两个庄子的事也办的差不多了,正好回去的路上,把月牙湾附近的庄子也理清楚。
想好了,她便道:“今儿天晚了,明儿一早便回,不过我得先去一趟镇上。”
话音刚落,外面又有人来报,沈七领着人在门外等着回话。
沈清坐在厅堂里,见是个眼生的小厮,便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