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漫不经心的敲着扇子,“你不懂她。”
虽是一个身无长物的黄毛丫头,可那性子,着实烈。
她不是娇弱的菟丝子,而是长满尖刺的野蔷薇。
不管多贫瘠荒凉的土地,都能扎根生存,一有机会,还将蔓延占领整片土地。
野心可不小呢!
兴儿还是不懂,不过没关系,只要主子懂就行了。
柴良带了马,又找人借了两匹,三人便骑马往回赶。
路上也没遇见沈长福父子俩,沈清一路上都板着脸,罗琴都不敢劝,柴良也只是偶尔停下来歇气时,说两句笑话,缓解一下气氛。
快到青泉镇时,沈清忽然停下来,回身看着向柴良,“柴老大,我想跟您借两个人。”
柴良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干啥,“好说。”
柴良自己也招揽了几个人,特别是在跟沈清合作后,他手上闲钱多了,更能武装自己。
在他眼里,沈清就是一棵摇钱树,他绝不能让这棵树有事。
于是,柴良带着二人,绕了个路,去到他们在镇上办公的小院,叫来两个属下。
沈清对二人道:“有劳两位小哥跟我走一趟,帮我壮壮声势,放心,不让你们白跑,事情办妥了,每人我赏十两银子!”
“十两?这么多?”
“真的吗?”
这可抵得上他们大半年的月钱了。
沈清笑的春风和煦,“有柴大人在这儿作保,你们还担心什么?”
柴良喝道:“沈姑娘与我交情匪浅,是我义妹,你们只管跟着去,记着,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若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了,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属下明白!”二人抱拳道。
沈清带上这二人,加上罗琴,一共四人,直奔孟家。
还未到孟家门口,隔的老远,她就看见孟府匾额上挂着的红布,还有俩红灯笼。
今儿就是成亲的日子,就连孟府的下人都穿上了新衣,府里一派喜气洋洋。
孟代山在新娶的小妾服侍下,换了一身酱色簇新的袍子,又将腰带紧了紧,好让身姿看上去多几分挺拔,不至于叫人瞧出他的老态。
“老爷穿这身衣服,年轻了好几岁,瞧着就像三十几岁的人,正当年呢!”小妾违心的夸赞。
“嗯,是还不错。”孟代山最喜欢听这种话,好像自己真的还年轻似的,可只有他身边的女人最清楚,这老头年轻时玩的太过,一直都不曾收敛,越老玩的越花,身子早掏空了,不用药,都干不了那事,偏他还嘴硬,不肯叫人知道自己虚,所以这药也就越用越多,一旦停药,立马就像脱了水的鱼似的。
“老爷,奴婢瞧中了一个宅子,就是手头银子不够。”
孟代山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拍了拍她嫩滑的脸蛋,“回头叫管家给你银子,把宅子买下来便是,只是别叫夫人知道。”
“奴婢晓得。”
西院里,何氏也在给孟春挑选行头。
“这件太素,这件太花,这件领口做的不好,那双靴子旧了,换一双,把玉盒拿来,我挑一块佩玉……”何氏一早就开始忙碌了,直到日上三竿,还是没理好。
孟春面有不耐,“我们又不是主角,不过是去喝杯喜酒的,你在意那些做什么?有谁会注意到。”
何氏笑容温婉,柔声道:“夫君错了,你是孟家嫡长子,理当要撑起门户,今日来客虽不多,但也都是孟家嫡亲,难道要让二弟去招呼不成?”
孟春想到弟弟那个样子,无奈的摇头,“二弟哪里能招呼客人,母亲也不会让他出去见客。”
“这就对了,母亲是长辈,也是无法应酬的,哎呀,那边放炮了,夫君,我们快些过去吧!听说沈家姑娘是个美人呢!”
再说主院这边,曹雪梅今日穿的很喜庆,一身紫红色长裙,上面用金线绣满了金牡丹,富贵华丽。
自打早上醒来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婚事的办的匆忙,她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曹家人,一个都没请,孟家这边的族老亲眷,请了几个,也都是无足轻重的,主要是为了撑撑场面,总不至于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总归是要热闹一些才好。
孟衍的婚服费了好大劲才穿上,结果一刻钟后,下人又来报,说是婚服弄脏了,要更换,曹雪梅努力告诉自己不能生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命下人赶紧去更换,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婚服准备的不止一套,否则这会就要抓瞎了。
沈慧那边倒是安稳很多,反正思想工作之前就做够了,她也死心了,跟个活死人似的任人摆布。
给她上妆的婆子还在一旁说阒恭维的话。
“姑娘也别伤心,虽说我们家二公子有些孩子气,可您嫁过来,就是当家少奶奶,以后二公子院里,就您说了算,老奴再多说一句,公子这样,以后您完全不用担心院里多出几个妾室姨娘,上哪找这样的好亲事去。”
“再说夫人是您亲姨母,还能不向着您,往后您的好日子长着呢,可别再苦着脸了,叫老爷瞧见,是要不高兴的,快笑一个。”
沈慧哪笑的出来,她担心妹妹,姨母说要等成亲后,才把妹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