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不是明白,反正周来娣是听懂了。
这是威胁她呢!
况且,她今儿来的路上,忽然想起之前孙喜找她使计绑人的事,这要是给沈清知道了,那后果……她不敢想。
所以,趁着现在,赶紧把沈清糊弄好了吧!
“清丫头说的对,彩玉,我们家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至于那烤鸭的做法,你要吃,自个儿琢磨去,凭啥别人就得教了你,我记得你们家也有个做毛豆腐的方子,咋没见你拿出来教给别人。”
做毛豆腐的是田彩玉她爹,靠着这门手艺,养活了几个儿女,老了之后也没藏着,也没搞啥传男不传女,全教了几个孩子。
田彩玉有空时,也会去镇上摆个小摊子卖毛豆腐。
只是这玩意赚不了大钱,只能换些针头线脑啥的。
田彩玉脸色一变,连忙赔笑,“哎呀,我也就是多了一句嘴,也没旁的意思,那个慧丫头,你们家茅房在哪?”
“我带你去吧。”沈慧起身。
“好好。”
俩人出了堂屋,田彩玉一对眼珠子转的更快了。
刚拐过墙角,就碰见罗琴跟小桃从后面出来。
“大姑娘。”小桃不会福身行礼,也就弯了下膝盖,以示尊卑。
沈慧不是个爱摆架子的,叫她俩去前面吃西瓜,便领着田彩玉继续往后头走。
田彩玉贼心不死,拉着她追问:“哎哎,那个脸上有疤的丫头,也是你们家买的下人?我瞧她可不像是能伺候人的。”
沈慧只含糊:“她就是一个苦命人,遇到我们,顺手便救了回来,小舅妈,茅房就在前头了,你顺着石头路过去便是。”
沈家茅房建在菜园子边上,因为家里人多,便分了男女,东边是女厕,男厕离的较远,得出了门,往西走十几米,盖在田边。
通往茅房的小路两边,新栽了不少蔷薇花,这东西好活,种下略略施肥,就能生长茂盛。
等到明年,这些野蔷薇就能形成了两堵花墙。
既能防贼,又好看。
田彩玉又把茅房内部,细细打量了一遍。
见墙上的竹篓里,塞了满满的草纸,还顺手往怀里揣了几张。
茅房一角,堆着一筐青灰,用来填埋,隔绝气味。
堂屋里,沈清很郑重的对周婆子道:“我也不是驳您的面子,实在是这事不妥当,不是嫁妆银钱的事,这关系到沈艳一辈子的幸福,绝不能草率。”
听到钱母居然列了嫁妆单子,她着实无语。
她这是要沈家,又卖女儿,又带银子,他们想人财两得。
而且钱家也没允诺啥,日后钱书衡若是发达了,以他的品性,铁定是要抛弃糟糠的,到时沈艳一个中年少妇,却不得不下堂,也不晓得她有没有信心活下去。
周婆子现在终于相信,沈清不光做了自家的主,还做了整个沈家的主。
看女儿的态度,对她的话,笃信不疑。
弄了半天,她多管闲事,跑来做了这个恶人,何必呢!
她对周来娣道:“好好,你是沈家的人,娘便说不得你,也管不了你的事,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管了,我们走,彩玉,彩玉!”
周来娣慌了,沈婆婆也慌了,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
沈清上去一把搀住老太太的胳膊,亲昵道:“外婆既来了,哪有空着肚子就走的道理,待回头吃过晚饭,我叫人套上驴车,送你们回去,这会不急,咱们晚上做包子吃,我奶吃午饭前和的面,这会应该发好了。”
沈婆婆连忙道:“对对,我这说着话就要去做包子,再熬一锅糯糯的粟米粥,再整几个小菜,你们吃过了再走。”
周来娣也上来劝,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婆媳俩留下了。
沈清知道这老太太本性不坏,只是旧观念重的很,要不然也不能哄着。
园子里有的是蔬菜,沈婆婆还很大方的叫人抓鸡,杀了一只小母鸡,用春天采的蘑菇,烧了一盆小鸡炖蘑菇,再弄几个青菜,两样腊肉,一盘咸菜,一盘辣椒酱,摆了整整一桌,这饭虽不大齐整,但胜在下饭。
周来娣捧着一碗粟米粥,恭恭敬敬的搁在母亲面前。
沈慧又把包子拿到桌上,还有一筐装的是没馅的馒头,掰开了,夹上咸菜或是抹上辣椒酱,也是极好香的。
至于包子,韭菜鸡蛋馅料,春菊调的,手艺不错,现在厨房的活,沈慧也就是打打下手,沈清就更少进了。
田彩玉一张嘴,半个包子下肚了,还连连点头,含糊的夸赞好吃,香。
就这伙食,搁一般小地主家,也是少见的,更何况是她们家了。
周婆婆吃了两个馒头,一碗粟米粥,又吃了些菜,便再也吃不下了。
沈清又立马端来一杯温茶,“外婆喝茶。”
被这么伺候着,周外婆严肃的表情哪还撑得住。
又见这家,人虽多,但管的井井有条,不想承认沈清能干都不行了。
再联想到她俩姐俩无父无母,受了多少牵连,难免开始心疼起来,“先前外婆说话语气太冲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瞧外婆说的,做小辈的,哪能生长辈的气,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