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弯转的,沈婆婆愣是没反应过来,咋就说到亲事了,她也没说啥吧?
沈婆婆的脑子不够用,可周来娣这会清醒着呢,自家老娘什么样,她最清楚,沈清是啥性子,她也摸透了几分,为免沈清翻脸,她只得赶紧岔开话题。
“娘啊,咱不是要说沈艳的亲事吗?咋又扯到沈清头上了,还是说回沈艳吧!”
周婆子板着脸,训斥道:“艳儿的亲事有啥可说的,咱们几家世代务农,好不容易有了个翻身的机会,咋能不抓住,即便那钱家孩子一辈子考不中,可他毕竟识字,将来可以教导下辈,你晓不晓得这其中的关系啊!”
周来娣哑然,“娘,您这是要拿艳儿一辈子去赌吗?”
事实就是如此,赌赢了,几家人就有了倚仗,有个当官的女婿,说到哪都是长脸的事。
赌输了,就是沈艳搭进去一辈子,在意的只有沈长福夫妻俩而已。
反正周来娣年纪不大,还可以再生。
她就嫌女儿家孩子太少,多生几个,将来也能多出好几条出路,难道不是吗?
田彩玉忍不住插一句嘴,“啥赌不赌的,那艳儿要是嫁个庄稼汉,不也是一辈子种地耕田吗?”
“这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了,谁都没有天眼,又不晓得以后会咋样,就像这回闹水灾,先前你能晓得吗?要是晓得要闹灾,还不得赶紧囤粮食,说不定还以为发一笔财呢!”田彩玉看到镇上米铺挂出的牌子,就呕的很,多好的时机,可惜她没有预知的本事。
周来娣气恼的说不出话。
周婆子又望向沈清,“听你二叔说,艳儿的亲事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咋回事,你小小年纪就要做别家的主,是不是将来也不打算嫁人,一辈子管着你二叔一家?”
沈清很开心的看热闹,反正周外婆说啥也影响不到她,若是牵上她,只要把奶奶推出去,叫两个老太太对上,她还是能站一边看热闹。
所以一见周外婆朝她开炮,她就拽着沈婆婆的衣角,“奶奶,外婆说啥呢?我咋听不懂了,艳姐的亲事跟我有啥关系,我一点都不想管的啊!”
沈婆婆嘴角抽搐,也只能顺坡下驴,“没错,你才多大,哪能管这事,是艳儿她爹娘不同意,说是要等等。”
周来娣跟母亲哭诉道:“娘,我先前也跟你说了,实在是钱家要的嫁妆太多,我一时半会凑不齐嘛!”
田彩玉眼神飘向沈清,“你这大侄女家不是发达了吗?从他们家借些不就成了。”
周外婆点头,“是这个理,亲人就得在最需要的时候伸手,慧丫头,你们家能借多少就借多少,她是你堂姐,也不是外人,你们还怕你二叔赖账不成?”
沈婆婆这下不好说什么了,但心里也很不痛快,想撒泼骂人,又怕说错话坏事。
只能求救的望向沈清,指望小孙女救她,再狠狠反驳回去,以解她心头之怨气。
沈清收到奶奶的暗示,也不黏着她了,自己拖了个小凳子过来,坐到姐姐身边,接过姐姐递来的西瓜,慢吞吞的吃着。
众人都等着她说话,可她却漫不经心的吃西瓜。
周外婆心里堵的慌,“清丫头,你这是啥意思,是不愿意借钱吗?那可是你二叔啊!”
沈清咬完最后一口瓜瓤,把西瓜皮丢在门口,小黄立马冲上去抱着瓜皮啃。
春菊捧来水盆,给她洗手。
等她洗完了,沈慧又赶紧把干净的帕子送上来。
周来娣也看的目瞪口呆,“哟,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到是真像地主家的小姐。”
田彩玉则是很鄙夷,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就是故意做给她们看的。
沈清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捧着茶杯,才缓缓道:“我没说不借钱啊!”
周外婆脸上一喜,“那你打算借多少,要不回头叫他们把嫁妆单子拿来,你们商议一下,他们置办不齐的,你都出了,都是自家人,别那么斤斤计较。”
这话沈慧都听不下去了,“外婆,我们家也没多少银子,再说沈峰上学的钱还是我们出的呢!”
周外婆把脸一板,正要训斥,田彩玉就插嘴道:“能者多劳嘛,说明你们俩手上还是有钱的,再说沈峰他姓沈,将来成才了,也是你们沾光,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沈慧气的吐血,脸涨的通红,“话不是这么说的……”
沈婆婆虽觉得这话不妥,但也挑不出啥毛病,至于周来娣,嘴巴闭的就更紧了。
田彩玉紧跟着好奇问道:“你们那烤鸭是咋做的,也教教我呗,我回家做了也不对外卖,只自己家吃,我家也养了十几只鸭子。”
沈清压根不想理她,自然也不会回答她,只望着周外婆。
“外婆既然想管二叔家的事,为何不管到底呢?我们不想管,却硬要我们管,这是何道理?”
“我没说不借银子,可谁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怕告诉您老人家,我即便有银子也有大用处的,您是不是想说,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使那么多银子做啥?”
“可银子是我挣来的,难道我还没有支配的权利?反正我奶奶跟我姐,都是从不操心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