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来娣心知母亲是来找麻烦的,便殷勤的跟着忙前忙后。
小桃先把茶水捧来,放凉的瓜片茶,最是清凉解渴。
沈慧紧跟着就把西瓜抱来了,搁在堂屋桌上,一刀破开,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熟透的瓜瓤。
这瓜熟的恰到好处,叫人见了便口齿生津。
周来娣欢喜的凑上前,“哟,这瓜品种真不错,待会留些西瓜籽,明年咱们家也种些。”
沈慧赶忙捧起一块西瓜递给她,“西瓜籽我们早留好了,等明年我们多育些西瓜苗,你们拿回家种便是,周外婆,您吃瓜,小舅妈也吃,别客气,霍林,把这一半拿到前面,你们跟霍老伯分着吃。”
“嗳!”霍林欢欢喜喜的捧着西瓜走了,牛宝拎着西瓜刀也跟着跑。
周外婆再能干,也上了年纪,急着赶路,早已又热又累,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话,两块西瓜下肚,那火也淡了些。
“你们家还真买了不少下人,看来真是发了啊!”这话有点酸,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田彩玉望着屋里的陈设,心里也酸酸的,“咱们几家今年日子都不好过,看来这丫头有两把刷子。”
沈婆婆多精,哪能听不出来,当即便开始倒苦水,“当初闹水灾的时候,连条板凳都没留下,说是挣了钱,可你瞧瞧,这屋里屋外,哪样不花钱,挣的钱还不够花的,至于买下人,却是没花什么钱,就是给他们一口饭吃,现在天太热,现宰的鸭子都搁不住,生意也就停了,现在可是一分钱也收不到喽!”
烤鸭的生意确实停了,也确实是因为天太热,想先过了暑天再重新做起来。
不过沈清却给冯成成了主意,叫他卖烧烤,烤羊肉,猪肉,烤鱼啥的,再置办些果酒,傍晚时分,在门外支几张桌子,多点些灯盏,把气氛烘托起来,生意立马立到不行。
不得已,冯成成都把单独的四方桌,拼在一起,弄成一个长桌,这样能坐更多的人,也不用分桌子。
他又招了几人伙计,帮着跑腿。
本以为这烧烤生意赚不到啥钱,一串羊肉也就几文钱,可等到闭店结账时一算,差点惊掉下巴。
这烧烤一天的收入,比二十桌小席面的收入还高。
因这生意是沈清谋划的,虽没出财出力,但冯成成还是很痛快的,按照之前的分线比例,给她跟柴捕头分红。
柴良自然也要有一份的,毕竟桌子设在街边,人又多,为免闹出事,还是有个靠山比较放心。
听说柴良去处理过两次醉酒闹事的人,他是县官派来的,除了本地脑袋铁的人,其他人都要给他面子,不敢跟他作对。
而柴良呢,看着宏福酒楼生意火爆,他只有高兴的份,哪能容许别人找麻烦。
这事沈清只对姐姐说了,沈婆婆是不知道的,周来娣就更不知道了。
她一脸讶异的问:“这么大的事,我咋都不知道?”
沈婆婆道:“你家里也忙,跟你说干啥呢,也没啥用处,清儿说了,咱们就当避暑了。”
周来娣诚恳道:“谁赚点银子都不容易,她舅舅,舅妈他们整日守在路边做小生意,可不是更遭罪嘛!”
“谁说不是……”
“咳咳!”周婆子缓过劲来,去到外面洗了脸,再进来时就见女儿跟婆婆说的贼兴奋,难免不高兴起来。
周来娣听到母亲的声音,顿时一僵,尴尬道:“娘,沈清呢?咋不见她出来,外婆来了,也得叫她见见嘛!”
“她还在睡午觉,慧丫头,你去看妹妹醒了没?”
“不用,我出来了。”沈清刚刚穿好衣裳,打开门走出来,她是被田彩玉的嗓门吵醒的。
说实话,她对二婶的娘家人不是很熟悉,一年也就见一回,谁没事到处串亲戚,家里都忙的很。
记忆里,周家外婆是个很严肃的老人家,总是板着脸,一张嘴就要教训人,跟学堂里的先生有的一并,反正沈峰最不喜欢她,沈艳在她面前也是乖乖的。
至于周家儿媳,她就更不熟了,所以这俩人突然冒着酷暑跑来,是要干啥?
沈婆婆笑呵呵的朝她招手,叫她过去,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又说了一车轱辘的喜庆话。
周婆子只是淡笑着打量沈清,并不接话。
光看沈清这一身打扮,她就能挑出一堆毛病,“你这穿的是什么,裤子不像裤子,裙子不像裙子,瞧你姐姐穿的,多正经。”
沈慧笑着解释道:“这是她自个儿想出来的,夏天穿着凉快,做事还方便,我正打算做两身来穿,可惜一直没腾出手。”她说的是实话,没有不给老人家面子的意思。
不止是她觉得好看,就连一向话少的罗琴,也指名要做两套,日常出门穿。
周婆子立马板起脸,开始教训人,“你们都大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平常就该多注意些,免得出去叫人家笑话,头发也得好好梳一梳,别弄个辫子就完事,既然有了使唤丫头,就该摆起做小姐的谱来,得有上下尊卑,别总是跟她们混在一处,唉!你娘去的早,你俩也没人教,着实不像样。”
沈婆婆听到一半,脸就垮了,听到最后,快耷拉到下巴。
沈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