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我不是,我,我就是想想,没旁的。”他真是只有贼心,没贼胆啊!要是让朱老二知道,还不得活撕了他。
钱母恨恨道:“想也不能想,那种肮脏的东西,娘多看一眼都嫌脏,要不娘还是托人说媒,把那沈家姑娘给你娶来,如何?”为了让儿子安心读书,她也是豁出去了。
钱书衡的心思被拉回来,“这,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在家安心等着便是。”
钱母第二日便把媒人请来了,使了银子,让媒人再去一趟杏花村,因是钱家主动,所以条件略略放宽。
还是以正妻之礼娶的,不过是娶沈艳为正,那个叫沈清的丫头做妾,嫁妆单子也一并送了过去。
男方主动写好嫁妆单子,送来让女方家准备,也是够奇葩的。
媒人也觉得尴尬,要不是看在佣金够多的份上,她才不干。
沈长福跟周来娣在听到媒人念嫁妆单子时,脸上的笑容压根维持不住,僵在那。
他们是知道钱家要写单子,可没想到这样细,连床单被褥,锅碗瓢盆啥的都写上了。
还说每年都要送去粮食,而不是一次性送去多少,还有陪嫁的田产。
媒婆念完之后,合上单子,干笑道:“其实这些东西,说白了,是为你们家姑娘准备的,你们给的越多,她嫁过去日子才更好过,至于田产啥的,也是给她傍身的,男方家也拿不去,你们说是吧?”
这样说,应该就比较好接受了。
沈长福老老实实的把家里的情况说了,“我家峰儿还在读书,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上刚刚遭了灾,地里粮食没收成,连我们自己,一天都只吃两顿,要不再等两年,等我们家缓过来,到时便差不多了。”
周来娣也不想把话说的太死,“对对,我们夫妻二人,都是这个意思,我家艳儿也才十三,我们想再养两年。”
媒人脸一拉,不悦道:“你们不急,可钱家急啊,钱公子今年都十九了,搁在乡下,像他这么大的男娃,孩子都会跑了,能说到这么好的人家不容易,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要是能凑就赶紧凑上,钱家那边说了,要是说妥了,下个月就能过门。”
她又道:“要是说不妥,那这门亲事,怕是要黄,你们可得想清楚。”
这下,周来娣跟沈长福都没了主意。
他们本想观望观望,谁知钱家不给这个时间。
“那我们找人商量商量,过几日再给您答复,行吗?”
媒人阴着脸,不耐烦的起身,“那就赶紧着吧,你们两家这媒人钱,赚的是真不容易。”
沈长福本想去找沈清商议的,谁知他还没走呢,晌午时,周家就来人了。
来的是,沈峰外婆跟她小儿媳。
娘家来人,周来娣很高兴,张罗着做饭,又把沈长福刚打来的鱼做了,从村里磨豆腐的人家,用黄豆换了两斤豆腐,炖了一锅红烧鱼豆腐。
周婆婆带着一篮子鸡蛋来打探消息,“听说你家老大的小闺女,买了仆役,怎么,她发财了吗?她一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多钱,是不是有啥发财路子。”
周来娣张嘴想说,可再一想自家的情况,又不想说了,便打哈哈,“也没啥,她弄了几样时兴的小吃,拿去镇上卖了,因着味道好,价钱便高些,挣的都是辛苦钱,她们也怪不容易的。”
小儿媳叫田彩玉,一脸的精明样,说话声音尖细,直刺人耳膜,“大姐这是把我们当外人,怕我们偷师,学了手艺,他们沈家就挣不到钱了,可大姐啊,你这么维护他们,日子不也过成这样?别人家的孩子,再亲也养不熟,娘,你说是吧?”
周婆婆瞟了眼在院子里蹲着吃饭的沈长福,这才点点头,“彩玉说的对,你得多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考虑。”
周来娣道:“我咋不是为着他们考虑了,我家峰儿在学堂念书呢,这得多亏沈清给找的门路。”
“啥?你家沈峰上学去了?”田彩玉一脸震惊。沈峰那小子,聪不聪明他不知道,但性子又皮又坏,就是典型的乡下野小子,哪里像能读书成才的了?
但这话不能当着姐姐的面说,她在心里腹诽几句就得了。
她虽嘴上不说,但周来娣了解她,光看她的眼色就晓得她咋想的。
她不快道:“我家峰儿就是调皮了些,可还是很聪明的,再说多念点书,不用当睁眼瞎,即便将来考不上功名,也能有个一技傍身,不用吃辛苦饭。”
田彩玉只能在心里撇嘴,嘴上却道:“是是是,叫你家峰儿好好学,兴许将来我们也能沾他的光呢!”
“你少说几句。”周婆婆呵斥儿媳妇。
田彩玉不敢跟婆婆犟嘴,“不说就不说,哎,那你家艳儿呢?先前不是要跟钱家定亲,咋样了?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这事周来娣也不想瞒,便把媒婆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们。
完了,又添上几句。
“她爹说这事得找老大家的二丫头商议一下,她是个有主意,能当家管事的,叫她参详参详,我想着,要是不成就算了,这钱家胃口也太大了,我就是卖女儿,也值不了这么些钱,再说艳儿嫁过去,还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