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在他们离开后,黄欣也不用再装男人,搀着哥哥的手臂,撒娇道:“三哥,刚才那个人,是你的手下?他叫什么?”
黄耘警觉性极强,“你问这个做甚?待会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切莫再乱跑,你若不听话,我便从军中调人贴身保护,叫你寸步难行。”
“不……”黄欣正要拒绝,忽又想到什么,“哥哥若是非要找人看着我,不如就刚才那个,那个人。”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说到心仪之时,难免娇羞。
黄耘怎会看不到,打趣道:“看来你是瞧上我这里的人了,可刚才是两个人,一个叫霍云州,一个叫江达,霍云州尚未娶亲,江达在老家孩子都有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哥哥知道还问。”黄欣脸更红了,无措的绞着袖子,本来是要搓帕子的,可惜她这是男装。
黄耘朗声大笑,“江达快三十了,长的也不一般,想来你也瞧不上,那就只剩霍云州了,他性子冷,私下里也不爱与他们喝酒逛烟花地,倒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对霍云州,他观察的蛮久。
黄家是武将世家,最忌攀附权贵,以免惹得皇上忌惮。
所以无论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现在的妻子,都是寻常人家出身,越平凡越好,当然也不是说非要找个白丁。
霍云州出身微寒,家中只有一个老祖父,还有一个幼弟,在军中表现突出,个人能力那是没话说,更重要的是,他不乱搞,听说是嫌边关城里的女人不干净,这样也好,省得像江达他们,不定哪天就染上脏病。
本来黄耘也在找机会,想试试霍云州的心思,现在倒好,有个现成的机会,那是再好不过。
霍云州接到命令时,还是一头雾水,叫他护送黄欣,还要在城里黄家别院待上一段时间,保护黄欣的安危,这算什么任务?
虽不解,可也不敢违背老大的意思。
只是月牙湾那边,不能亲自回去一趟了,他便拜托江达,去收红薯,江达又带上张驼子。
听说要去霍云州老家,俩人都很期待。
红薯他们吃了,烤着吃的,十分香甜,还有那些小零嘴,太下酒,一不小心,差点喝高了。
再从霍云州的只言片语中,他们推测,霍云州在老家有个相好,等时机成熟,就要定亲成亲再洞房了。
以往霍云州在他们跟前,总是对他们身边的女子敬而远之,弄的很多人背后耻笑他,还打趣他是不是不行。
这回总算有了眉目,他们当然要去打探清楚,再回去跟同僚们吹嘘一番。
他们还带了两辆马车,用来拉货,加上他们的,一共三辆。
沈清见到这两人的时候,在地里的红薯已经收完了,大部分都已经晒过,正是好吃的时候。
远远的,瞧见一队人马过来,她缓缓而笑。
成了!
江达见到沈清跟沈慧,这姐俩光从长相性子上来说,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沈慧才是霍云州中意的那个女子,至于另一个,虽然瞧着很机灵聪明,但怎么看都不太合适,年纪太小,性子似乎也很泼辣。
她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似,把姐姐护在身后,自己上前与他们对接。
“两位大哥,我可以卖给你们三千五百斤红薯,这些东西你们拉回去,想来用不了几天就能吃完,所以我也不跟你们说储存办法了,另外我们家还有刚腌制不久的酱菜,你们要吗?也是要付现银的,小本生意,拖欠不得,不过做为回报,我再送你们一些小菜,军中生活乏味,多点滋味也是好的。”她手里捧着一把小算盘,手指飞舞,霍林捧着一本小册子,在旁边记录。
她现在没事就教霍林认字,至少要会算学,要不然以后这生意上的事,他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霍老伯自然是一百个支持,他现在也悔的很,若是早几年日子好过,他一定送孙子上学。
张驼子也很会盘算,“小姑娘,你做生意做的好啊,月牙湾离边关城算是很近了,其实以后你们可以把东西直接送去,有霍老弟在,你们也不用怕被坑。”对关北军来说,这点采购量,只能说改善部分人的部分伙食,所以不至于拖欠她的货款。
沈清略略思索了下,笑着道:“我也想啊,可惜我没有马车,若是赶牛车去送,路上就得耽搁好几天,再说路上也不太平,我家里人少,怕是腾不开手,当然了,若以后我家生意做大,有人有车马,说不定会去边关,同你们做生意。”
江达凑过来道:“霍老弟先前带的小吃,你这儿还有吗?”
沈清眼珠转了转,“有是有,但不知军爷要多少?”
江达呵呵笑道:“咱们都不是外人,这回采购的东西也不少,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本钱,不过是费了些功夫,你大赚了,那些小吃不如就送些给我们。”
沈清心中不快,但没表现出来,“瞧军爷说的,什么送不送的,你们想吃,拿上一些就是,姐,去把咱家存的小鱼干都拿来。”
沈慧一直躲在屋里,听见妹妹的吩咐,轻轻应了声,便去柜子里拿东西。
整整二十个油纸包,沈清买了蜡烛,滴上蜡烛油封口,防止味道散掉,所以这些鱼块味道就如刚出锅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