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州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边关城里那些个窑子青楼,姑娘虽多,可哪个不是千人骑,万人枕,都是些破烂货,小爷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染一身病。”没错,他嫌那些女人脏,尤其是下等的窑子,简直不堪入目,脏的一塌糊涂。
亏得这些人还乐此不疲,发下来的晌银,都填了那些个窟窿。
江达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原来你小子是嫌那些姑娘脏,那这样好了,我给你找未开苞的,包管干干净净,如何?”军营里都是男人,荤素不忌。
一帮大老爷们,除了外出巡逻,操兵演练,就是聚在一起胡侃。
现在北方是春季,万物复苏,那些蛮子们,都忙着放牧呢,所以现下很安稳,至于能安稳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
霍云州脸色更冷了,“少扯蛋,有银子还不如攒着寄回家,你家里不是还有媳妇儿子吗?咋,他们不需要你供养?”
提到媳妇,江达不笑了,脸色寒意十足,语气轻蔑,“他们只要有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了,老子在边关苦的要死,再不快活快活,还有啥意思,你别扯开话题,到底去不去?”
“不去!”他才懒得跟他们去胡混,倒不是他有多自律,只是以前去过一次,那污秽浑浊的场合,想起来都叫他作呕。
一个大厢房里,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灯光昏暗的角落,无遮无拦,跟牲口有啥区别。
他小的时候,见过两头驴子办事,把他恶心到了,直到现在也很排斥。
江达还在打趣他,俩人并肩往大将军的营帐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他们离去之后,两道纤细的身影,从一旁的营帐外走出来。
明明是一副小兵的打扮,可这满身的香气,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小卒。
“小姐!”
“嘘!你乱叫什么呢,出门的时候怎么嘱咐你的,都忘了?死丫头!”
“奴婢该死,公,公子!”
“何事?”女孩子还在盯着霍云州离去的方向,眼里的笑意,如何都藏不住。
准确的说,是满意。
那丫鬟揣摩着主子的神色,“公子,咱们私自跑到军中,若是让老爷知道,奴婢的小命就没了,咱们还是……还是赶紧回去吧!”
“怕什么,我来看看我哥,又不是乱跑,再说有哥哥坐镇,谁敢打我的主意?”黄欣骄傲的抬起小下巴,她自是有骄傲的本钱。
不管是在军中,还是边关城,她都是有背景有后台的大小姐。
丫鬟不敢质疑,只是苦口婆心的劝。
她们出门在外,又不可能在脑门上顶一个名号,要是遇着那不知底细的地痞无赖,被捉去毁了名节,到时后悔都没地哭去,就是把他们剁碎也无济于事。
黄欣自来傲慢,在家里被宠惯了,怎会听婢女的话。
她认得哥哥黄耘的营帐,也知道刚才的二人去找哥哥了,便急急的追了过去。
在门口,被守卫拦下。
小姑娘气恼的跺脚,“该死的,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还不赶紧滚开,小心本姑娘叫哥哥治你们的罪!”
小丫鬟连忙在后面赔不是,“两位大哥,这位是你们将军的妹妹,来找将军有要事,烦请通报一声,多谢多谢。”说着,还塞了两锭银子过去。
对于黄家来说,银子不算什么,能用银子买通关系,更不会吝啬。
那俩守卫收了银子,也没在为难,一人进去通报。
没一会,那小兵就跑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请她进去。
黄欣冷哼,一甩袖子,带着婢女刚走进去,迎面就被黄耘骂了一通。
“胡闹,谁让你私自从城里跑出来,你可知这外面有多乱,万一出了事,爹跟娘非得气死不可,你今年都十五了,怎还如此不懂事!”
黄家算得上一门忠烈,黄老爷子在军中效力一辈子,老了退下来,又因为有两个儿子在军中战死,所以得了皇上的封赏,黄家也是有封号在手的。
现在包括黄欣在内,还有一位兄长,也在军中。
但只黄欣一个嫡女,也是幺女,爹娘哥哥们自小都宠的不得了。
自然也把她宠成了天真又无知的性子。
说的好听是单纯,难听点,就是又笨又蠢,还任性,叫他们头疼不已。
黄欣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望着威严的三哥,又想到哥哥何曾这样凶过,她不过是想哥哥了,想来看看,他怎么能不领自己的情,还要骂人。
越想越委屈,嘴巴一瘪,就要哭。
黄耘知道不能再骂,只得又好言相劝,“哥哥这是为了你好,你没经历过凶险,就算要出来,至少跟爹娘说一声,再带一队护卫,你只带一个小凤,万一出了事,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凤低头站在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只是一个婢女,又不是女侠,万一遇到事,也只能死在主子前面,省得事后被追责。
黄欣还要耍脾气,兄长只得又劝又训。
可这营帐里还有旁人,霍云州跟江达要走也走不了。
好在,黄耘终于想起二人,正要挥手让他们出去,至于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