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来娣还殷勤的帮她开门,“天黑路滑,小心脚下。”
沈清状若无事的出了房门,在堂屋里站了会,然后出去了。
里屋,沈婆婆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觉得沈清走远了,连忙凑到沈慧跟前,急吼吼的问道:“慧丫头,你们家银子搁哪了?”
“啊?”
“娘,你说啥呢!”周来娣暗恼这老婆子问的也太直接了,居然连拐弯都不会。
沈婆婆自知失言,又连忙补救,“我是说,这屋子破旧,到处都是老鼠洞,可别把银罐子乱放,回头再叫老鼠拖跑了,咱村那个老何家……”
她又要说以前村里有个姓何的老太太,把银子装在布口袋里,藏进米缸,结果被耗子找到,拖进老鼠洞,一家人找疯了,直到后来拆老房子时,才找到。
这事村里人都当个故事说给小娃们听,至于是不是真的,已无从考证。
周来娣见补救的还可以,也凑趣道:“是这个理,最好放在瓦罐里,散钱要藏进衣柜里,别搁墙洞,你们家这墙洞没藏银子吧?”
周来娣探头探脑的去看墙上,可惜光线太暗,她睁大了眼也没瞧清楚。
沈婆婆干脆爬到炕上,去翻炕头的柜子,“你们俩从家出来也没带几件衣裳,我瞧瞧,若是不够穿,回头叫你二婶再帮着做几件,哎哟!这里头咋这深呢!”
她胳膊伸进去掏啊掏,半个身子都快探进去了。
沈慧一脸的彷徨,不知该说什么。
衣柜里没有,墙缝也没找到,沈婆婆有点气,正要再问沈慧,周来娣忽然拐她一下,示意她看房顶。
油灯的光亮有线,房梁往上就是一片漆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倒是一截绳子垂下来,叫她们二人看见了。
沈婆婆来了劲,“哟,这是啥?你们把啥好东西藏房顶上了?”
她伸手去够,奈何够不到。
“我去搬凳子!”周来娣火速跑去堂屋,把最好的一把椅子搬进来,“娘,你快上去瞧瞧。”
沈婆婆暗骂她不孝顺,椅子都搬来了,你就不能自个儿上去吗?
可她怕耽搁下去,沈清洗完澡回来,那时就啥也不能干了。
废话不多说,赶紧踩上去瞧瞧才是。
就在沈婆婆刚站上去时,一个黑影忽然贴在窗子上,“奶奶,二婶,你们干啥呢?”
“哎哟!”沈婆婆心一慌,脚一软,整个人便朝一侧歪去。
“娘!”
“奶奶!”
前一声是周来娣喊的,后一声是沈慧喊的。
好在屋子小,沈婆婆朝左边倒是炕,朝右边倒是二儿媳,婆媳俩摔成了叠罗汉。
沈清在窗外偷笑,还故意大声问,“咋了咋了?”
沈婆婆揉着腰爬起来,“没事,奶奶不小心扭到腰了。”
周来娣也疼的直吸气,“我不小心踩到脚了,你快去洗澡吧!”
沈清:“哦!那你们可要当心些,一把年纪了,胳膊腿儿也不灵便,万一摔坏,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周来娣心里恨,嘴上却不敢多说。
等窗外没动静了,才敢小声埋怨几句。
沈婆婆懊恼的坐到炕上,想了想,又把矛头对准沈慧,“慧丫头,奶奶可不是想占你们银子,就是怕你们两个小娃娃,拿着银子不安全,若是放在我这儿,你们想用时,随时都能取用,方便又安心,你说是吧?”
沈慧又不傻,刚才看她们到处翻找时,她已心中不快,又记起先前小妹在厨房偷偷与她说过,关于银子,要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所以,她干脆就装傻。
“奶奶说是,那就是吧!”您老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沈婆婆以为说动她了,又再接再厉,“那你把银子拿出来,叫奶奶开开眼。”
周来娣也坐另一边劝说,“听说你们庙会时,你们生意做可火了,一定挣了不少吧?”
沈慧眨眨眼,忽然捂着肚子,“呀!我肚子疼,可能是晚上吃多了,奶奶二婶稍坐,我去趟茅厕。”
她捂着肚子跑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沈家婆媳。
沈婆婆疑惑:“她莫不是装的吧?”
周来娣摇头,“慧丫头最是单纯,不像清丫头心眼多,想是真吃坏肚子了。”
沈婆婆又环顾四周,“那你说她俩把银子能藏哪?”
周来娣也左看右看,“若是房里没有,难不成藏灶洞?”
此时的厨房,沈清正拿铁钳在灶洞里扒拉。
她晚上没吃饱,面条就那么多,爹跟沈峰,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她不忍心看姐姐擀面累的手腕都抬不起来,所以只吃了半碗,便说饱了。
这会肚子饿,也不想做旁的,便掏了两个鸡蛋,洗干净放在锅里,添了把柴火,一边烧水,一边煮鸡蛋,等洗完澡便可以吃了。
听见脚步声,她从灶洞后面探出头,“姐,你咋来了?”
“我去瞧瞧猪圈,咱家的鸡数了吗?笼门关好了吗?鸭子没少吧?”
“猪圈是霍林关的,猪粪都清干净了,晚上也喂了猪食,鸡数了,鸭子也一只都不少,晚上还收了俩鸡蛋,姐,明儿杀只鸡吧!好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