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啥?”她都感觉不到鼻子存在了。
“……只是有点肿。”大丫说的很含蓄。
二丫揉着屁股也凑过来,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亮色,眼珠子又转了回去,顿时惊的呼吸差点停滞,“他他……”
二丫伸颤抖的指着某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大丫正按着沈清的脑门,叫她别动,别低头,听见妹妹的惊呼,她也闻声看过去。
好在,她年纪大些,沉稳些,不过还是瞪大了眼睛。
“你们咋了?”沈清好奇,就要扭头看。
“别动!”两只略带凉意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扭回去抬高。
这,这是男人的手……
“少爷,您的鼻子……”兴儿捏着帕子,小心翼翼的伸到苏璟面前。
一旁的房总管,急的要跳脚,“少爷,她没事,您有事,还是快止血吧!”
“是,是啊,这位公子,您看上去,伤的更严重。”大丫急的手足无措。
“松开!”沈清被捏的不耐烦,打掉他的手,再转睛一瞧,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好吧!她的罪恶感来了。
人家这脸,这五官,用丰神俊朗来形容,好像不足。
五官是真好看,眉形宽,眉色深,眉梢微斜。
眼瞳又黑又亮,仿似藏着星辰大海般深不见底。
鼻梁挺直,人中深,上唇便略翘,唇色偏粉,下巴圆润。
这个圆润的弧度,让沈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痒感觉。
呃!准确的说,是手痒,想捏一捏。
黑发束在头顶,只用一根碧玉簪固定。
一袭天青色织锦长袍,袖口用银色绣着云纹,腰上系着银色绣金线嵌玉饰带。
沈清暗暗感叹,这人个子真高,腰也真细,比她的腰也粗不了多少,况她只是个还未完全长成的小丫头。
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肤色偏白,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白。
不过叫她倒吸凉气的原因,也不光是美貌。
他那鼻下挂着的两条血红,也着实显眼。
她在打量苏璟的同时,苏璟也在瞧她。
虽打扮的像个少年,可一看身形,就晓得是个十一二岁的黄毛丫头,平平无奇,没啥看头。
个子不矮,却也不高,头顶只及他肩膀。
但五官秀美,肤色白嫩,仿佛一掐便能出水。
要说最让他侧目的,是这姑娘的一双眼睛,清澈如泉,皎洁如月,灵动似珠。
且幽深似海,根本不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应有的眼神。
仿若……仿若在稚嫩的身体下,藏着大人的灵魂。
很矛盾,可又奇异的很和谐,所以才让他多看了几眼,也留了一点心。
这俩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可在旁人看来,被点穴了一样。
“沈清?”大丫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二丫撞了她一下,“清姐姐,你是不是被勾了魂?”
沈清眨了眨眼,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嗤之以鼻,“瞎说,本姑娘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就是失血过多,有点迷糊。”
她用手一抹,已经不流血了,就是鼻子开始疼了,一摸更疼。
她又看看向对面的人,那一老一少两仆正围着主子,又是递帕子,又是拿药膏,关切自责懊悔的话,一股恼的往外扔。
说着说着,那少仆大概是觉得这事得有人负责,于是把怨怼的目光投向沈清。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毛躁,大白天的就往人身上撞,这要是撞出个好歹,你就是有一百条小命也赔不起!”
二丫噘着嘴,声音小大不小的嘟囔,“我们也是被人推的,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三姐鼻子都撞破了,这要是破了相,将来可要嫁不出去的。”
“别说了!”大丫嫌她话多,死命把她扯到身后,又给沈清使眼色,“天不早了,咱们快回吧!”这位无论是从打扮还是气度,一看就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沈清望向苏璟,也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他。
苏璟面色冷冷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清冷,“我无事,兴儿,把药膏给她。”
“公子……是!”兴儿本不愿,可又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便依依不舍的把药膏递了过去。
沈清没接,她不是拎不清的小姑娘,相反,她很清醒。
光看那乳白瓷盒的工艺,若是拿去典当行,当说也值个几十两银子。
这种东西,她这样的身份,不配拿。
所以她摇头,并退了一步,“我一个乡下丫头,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回去养两天就好了,公子的东西太精贵,我可不敢拿,大丫二丫,我们走了。”
兴儿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她们挤出人群。
苏璟眼中有冷光略过,“吴总管,你说这小姑娘是个寻常的吗?”
吴总管毕竟是老姜,他捏着嗓子,幽幽道:“瞧她粗布草鞋,若真是乡下丫头,见了您,要么花痴到分不清东南西北,要么畏首畏尾,连句整话也说不利索,瞧见好东西,一准俩发直,恨不得抢到手里,据为己有,可她……不是!”
苏璟笑了,只不过这笑,冷的叫人牙齿打颤,“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