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没作声。
大丫又道:“他脸出比城墙还厚,你可千万别招他,最好别理别看,那就是个狗皮膏药,要是不小心沾上,甩都甩不掉。”
沈慧贴了十几个饼子,盖上锅盖,闻言道:“上回他跟舅舅来了一次,有半个月了吧,也没动静了,想是不会再来。”
“难说,他回村之后,可是到处跟人说,你对他怎样怎样好,还说非娶你做媳妇不可!”
沈慧愣了,“我有吗?可这事舅舅咋没跟我说?”
大丫道:“我爹成天在外面跑,都没闲着的时候,再说吴老憨一向喜欢疯言疯语,时间长了,村里人便不当一回事,只当他说的是疯话,不过我觉得这事不妙,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嗯,我也不出门,就在家附近转,要是见他来了,大不了躲回屋里,他总要走的。”
大丫也不在说什么,反正她提醒过了。
霍林一早也起来了,但没敢进来,小沈家院里都是女娃,他咋好意思。
二丫洗漱过后,就去厨房蹲着,等饼子做好了,顾不得烫,一手拿一个,跑到院门外蹲着吃。
霍林站在自家门口,瞄见她,心里嘀咕,慧姐姐咋也不叫他过去吃早饭了呢!
正想着,沈清就端着个竹匾出来了,“过来,拿回去吃。”
霍林马上笑了,“不用这么多,少拿些吧!”
沈清把竹匾推给他,笑着道:“早上吃不完,就晌午热热再吃,咱们要走了,你揣上两个路上慢慢吃。”
“好咧!”霍林端着竹匾,跑回家,往堂屋桌上一搁,“哥,我走了。”
“等等,你把这个带给她。”霍云州把地契拿出来。
“这是啥?”
“她看了就明白。”
“哦!”霍林也没多想,拿着就跑。
过了片刻,沈清捏着地契来了,神情复杂,“霍大哥,这是啥意思?”
霍云州换了身精干的短打,手上还拎着个包袱,“那两间屋子的地契,你们带着霍林做生意,就算霍家入的股。”
沈清本想客气推脱下,可转念一想,这事双方都不吃亏。
先前她要给霍林分成,是因初来此地,没人帮衬的人,所以霍林尤其重要。
可是现在,她好像也不缺人,霍林的作用就是跑腿传消息送货,这活她雇个人也能干,且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她发现霍林在做生意方面,不是太有天份。
所以,她略略犹豫之下,便收下了,当然,还要把话说明,“地契入股也行,不过只能入一成,我得压缩成本,我舅舅送的鱼货,我也是照价收,以后都是如此,所以这一成可不少了。”
她是怕霍云州嫌弃一成太少,说她小气。
可这目光要是放的长远些,一千两,一万两,十万两的一成,还少吗?
霍云州被她认真的神情逗笑,心想这丫头算盘打的真精,“都依你。”
这三个字,让沈清心里像被蜜蜂蛰了下,麻麻的,痒痒的。
为了甩掉这种感觉,她故作严肃的板起小脸,“我回头叫人给你写个契书,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好。”
“不用,我信你。”
沈清又被蜜蜂蛰了下,这回她脸红了,丢给他一个白眼便跑。
等她满脸通红的跑回家,就见大丫她们都准备好,霍林负责挑担子,沈慧站门口送他们。
“清儿,你脸咋这样红。”
“热的,赶紧走了。”
“路上当心些!”
担子虽不重,挑的时间久了也累,大丫便跟他换。
她力气大,也常干重活,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二丫欢欢喜喜的跑在前头,边摘花边问:“咱们真要去姑母家?”
“去瞧瞧便回,不多待。”这话是大丫说的。
霍林随口问:“你家姑母也住在镇上?清姐姐,咋没听你提过?”
沈清也随口糊弄,“姨母家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不好打搅。”
“哦!”听到这句,霍林便以为曹姨母家日子肯定过的很穷,但是当他看见高大阔气的两扇红漆朱门时,他还是惊了,“这还不好过?”
他惊愕的嘴巴闭不上,但反观那三位姑娘,表情居然都是一样的。
二丫站在最后,低头玩着路边采的一朵野花,就是不抬头。
大丫也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看孟家的府门。
沈清本想让她去敲门,结果还得自己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大户人家就一定过的好,待会你不要乱说话,也不要进去,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很快就出来。”大丫说的飞快。
二丫着急道:“那我也不进去了,跟小林哥在外面等。”
大丫瞪她一眼,“不成,二姑母讲究多的很,别叫她回头又跟爹说你不懂事,没规矩。”
有人来开门,一个小厮从门缝里探出头,打量她们几人,“你们是……哦,大夫人的娘家姑娘吧?”
沈清客气道:“是呢,请问我姨母在吗?”
小厮敞开门,“这个时候应该刚礼完佛,回东院用早饭了,您几位这边请。”
沈清嘴抽的厉害,回头跟大丫交换了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