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丫在这儿,他又不好开口。
曹大舅走后,沈家姐妹加上大丫二丫,四人在厨房忙个不停。
霍林托了大竹篮,整整装了两篮,霍老伯目测,说这有五十斤了。
沈清擦了把汗,“明儿一早就去镇上卖。”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带上我吧!”二丫扯着她的袖子撒娇。
沈清道:“你乱跑咋办?我可看不住你。”
大丫也很兴奋,“我也去,我会看着她。”
定了之后,又开始烧水洗澡,直忙到月上树梢,几人才睡下,自然是挤在一张炕上。
霍家屋子里,霍云州刚从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并交给霍老伯一件东西。
霍老伯就着油灯打开一瞧,顿时惊了,“这是……”
“地契,郭家这两间旧屋的地契。”
“你出去一整天就为这事?”
霍云州点头,坐在炕的另一边脱鞋子,“他们家搬了三次,我一路寻过去,摸错一次才找到。”
霍老伯捧着地契,面色作难,“那你是想把这地契送给隔壁那俩丫头,还是有旁的想法?”
霍云州望着他笑了下,“爷爷以为我想做什么?”
霍老伯眉头紧蹙,他就是搞不懂才作难。
霍云州盘腿坐在炕上,拿起小茶壶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浅尝一口,“嗯?这是她们炒的茶?”
话题突然转移,霍老伯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呢,咋了,这茶不好?”
霍云州又喝了一口,“如此好茶也能随便遇上,这俩丫头有几分运道,”
“这也这么觉得,就说那石斛,咱在这儿住了许多年,也没看出那东西是名贵药材,这野茶叶,清丫头说叫瓜片,是难得一见的好品种,还说清明前后能摘不少,都炒出来卖了,少说也要赚几十两银子,这丫头有双点石成金的手。”
霍云州眼前浮现小丫头明亮水样的眼睛,那眼珠子一转,便有无数个主意。
他想了下,道:“明儿叫霍林拿着这张地契,送给隔壁那俩人,就说我们家以地契加入她的生意,这样也不会有人说我们家占便宜,另外,叫霍林多跟着学,他性子敦厚,且不善功读,胆子又小,既不适合从军,也不适合读书考功名,就让他跟着沈家姐妹做生意。”
“她们做的就是小本生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吧?”霍老伯其实瞧不上沈家姐妹的小打小闹,只是他没表现出来而已。
说起来,除了霍林懵懵懂懂之外,其实连霍云州也瞧不上。
自来世人就嫌铜钱臭,觉得商人重利低俗,皆是粗鄙之辈,可他们又离不开银钱,一面看不起,一面又想贪,真是矛盾。
“难说,让霍林先跟着一起试试,我明儿就要回边关,若边关无事,端午回一趟,若有事,便中秋再回。”
霍老伯点头,“你只管顾好自己,我这边不用你操心,云儿,你此去郭家可见到春娘了?”他实在是好奇,也是老头日子过的太无聊,想找点新闻。
“没有!”霍云州摇头,不想再提这事,起身去隔壁睡觉了。
今晚的小沈家也是乱糟糟的。
一张炕睡四个小姑娘,原本不挤,可以凑合的。
可谁知二丫是个满炕滚,她本是睡在炕的最东边,沈清睡她边上,到半夜时,她被压的喘不上气,伸手一摸胸口,居然摸到一对脚丫子。
二丫把俩腿都搭她身上了,推不动,她便狠狠掐了一把。
谁知二丫睡的像死猪,压根不醒。
倒是沈慧醒了,就着月光,见妹妹被二丫压着,便坐起来奋力把她拽出来,“清儿,你睡我这儿,咱俩换换。”
“算了,你睡的也浅,把二丫推到边上就行了。”
睡在最西边的大丫闷闷的嘟囔道:“她睡觉就这德行,雷打不醒,还挤人,你把她绑起来也没用。”所以她才躲到最里边。
沈慧还是坚持要跟妹妹换位置,怕她睡不好。
大丫不耐烦听她俩拉扯,夹着枕头,一骨碌爬起来,跳下炕,“我跟她睡,你俩往那边去。”
她挤到二丫跟沈清中意,刚躺下二丫的腿就伸上来。
大丫熟练的把二丫翻了个身,让她趴着,然后把自个儿的腿压到她屁股上,“好了,都睡吧!”
沈清嘴角抽了抽,果然一物降一物。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沈慧就起来烧火做早饭。
因沈清她们一早要去镇上,所以得做干粮。
她便做贴饼子,面团是昨晚就发好的,搁在大锅里,用灶火的余温便可促进发酵。
至早上,她揭开面盆一瞧,面团发的老高,翻上来一瞧,里面呈蜂窝状,就表示发的很不错。
她又开始做馅。
先前曹大舅送的腊菜早就吃完了,沈清便从范家买了些他们家腊月里腌的咸菜。
这即便拿到镇上也卖不掉,所以价钱便宜还下饭,沈慧最喜欢拿它做菜。
淘洗过的咸菜,切碎了,加入同样剁碎的干辣椒,腌的野猪肉,片下肥瘦相间的,剁碎了与之拌在一起,下锅用菜油稍稍炒制,那香味一下就上来了,闻者口中生津。
咳咳!就是哈喇子过度分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