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不烦二主,上回曹家爷俩只把墙洞堵了,院墙稍加修整了一遍。
范老大干活很实在,叫儿子去砍了竹子,爷俩把鸡笼全部扒了,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和泥做土坯。
范小山还会一点木匠活,在院子里又是锯又是刨,给厨房搭了个置物架,用来搁碗筷。
晌午饭还在堂屋做的,沈慧煮了一锅面疙瘩,没法子,桌上都是灰,擀面也不方便。
不过早上她把猪油熬了,用小瓦罐装起来。
煮面疙瘩汤的时候,舀半勺猪油,出锅时再洒点葱花,香味能飘出二里地。
在饭香飘出来时,范小山就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的锤子不听使唤,差点砸到手。
“没出息的东西!”范老大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临走时你娘不是做了野菜团子吗?要是饿了就吃,别惦记东家的吃食,都不容易。”
外出做活,有些东家会提供午饭,有些则不会,全看东家是否慷慨。
有些朴实的农家,即便只有一锅粥,也会盛些送给他们。
不过今儿这户东家,只有两个孤苦无依的女娃娃,住这两间破屋子,他瞧着都可怜,所以还是算了吧!
霍林捧着一碗面疙瘩,正准备送到隔壁,跑到院子见他俩还站着,便催道:“范叔,你俩咋不进去吃饭呢?慧姐姐都盛好了。”
话音刚落,沈清就站在门口喊了。
爷俩对视了一眼,范老大点了头,范小山才敢跑去。
沈家大妹做的面疙瘩汤真好吃,面和的软,煮的透,上面飘着一层油花,一口汤下去,满嘴都是油。
他忍不住赞道:“你家吃得起猪油呢!真阔绰!”
范老大又要踹他,“吃你的饭,哪那么多话。”
霍林送完饭,又匆忙跑回来,端着碗蹲他俩身边,边吸溜边道:“昨儿去镇上现买的猪油,今儿上午才熬的猪油,能不香吗?嚯嚯……真烫。”
沈清笑道:“你吃完了再说不成吗?”
霍林不说了,埋头吃面。
一碗面疙瘩,范老大几口就吃完了,他探头看了看小铁锅,然后把碗搁下了。
沈清忙把碗拿起来,“范叔,小山哥,你俩别拘束,放开了吃,干的都是体力活,不吃饱哪有力气。”
她又装了一碗递过去。
范老大怪不好意思的,“丫头,我俩要是放开吃,再煮一锅也能吃得完,你婶子临走时,给我们装了野菜团子,行了,你别管我们,你们粮食也不多,哪能放开吃。”
沈慧惭愧道:“我们刚搬到这儿,粮食的确不多。”
范老大捧着碗,问道:“听霍林说,你们打算种门外这块荒地?”
沈清点头,“到时我们要请人,至少得要五六个劳力,范叔要是有空,你俩都来,别人给多少工钱,我们也给多少。”
范老大有点纳闷了,“丫头,十亩荒地要想翻一遍,六个人,满打满算也得两天,包括整田沟,这得要不少工钱呢!”
“这是自然,霍老伯说后面几天都是晴天,所以我打算先把荒草割了晒干,再焚烧了做肥料,我家菜园子也得规整,范叔,我能不能雇小山哥过来帮几天工,我们姐俩实在是干不来。”她万分怀念前世的机械,半小时就搞定。
范老大一拍胸脯,“菜园子有什么难的,我们爷俩一个时辰就能帮你拾掇好。”
“我们家菜园子大概有一亩多,屋后的小河沟也要挖深拓宽,我想把后面竹林圈起来,以后养鸡方便,水沟是用来养鸭子,要在外圈扎一排竹篱笆,防止它们乱丢,山里猛兽多,这样也安全些……”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范家爷俩越听眼睛瞪越大。
范小山唏嘘道:“你们就两个人,种那么些菜,养那么多鸡鸭,哪吃得完啊!”
沈慧道:“当然不是我们自己吃,可以拿去卖嘛!”
范小山还是不理解,“这些东西可卖不了什么大钱,只能换些针头线脑,而且不好养的,光是喂就得多少粮食。”
沈清淡淡一笑道:“那得看怎么个卖法,总之,我家里活很多,得赶在春暖之前都收拾出来,光靠我们俩就是累死也干不完,所以得请人。”
范老大迟疑了,他有些担心工钱了,因为这丫头摊子铺的太大。
媒婆给儿子说了门亲事,因为他们家在山里,女方家多要了彩礼,才肯嫁进山里,他们夫妻都为这事愁呢!
要是拿不到工钱,白干不说,也耽误功夫。
沈清看了眼姐姐,沈慧会意,立马回屋抓了一吊子钱交给她。
沈清昨儿换五两银子的铜板,装在罐子里,以便使唤。
“范叔,我听霍林说,外面的长工,一天八十文的工钱,今儿你俩干的活多,所以我给你们一天一百文,您看成吗?”
这里一两银子是标准定制,往下就是铜板。
普通百姓用的都是铜板,只有去大店买东西,才用得到银锭。
昨儿晚上,沈慧搓了绳子,把铜板按十个分开串在一起,所以这会只要数二十串就够了。
“成,当然成,那我们明儿一早再来收拾菜园子,也是一天干完,回头你要开荒,叫霍林进山知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