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点点头,“说的也是。”
到了月牙湾,大叔还帮着他们搬东西。
见到那几间破屋,门口站着的一老一小,才打消最后一点疑虑。
沈慧看到堆满堂屋的东西,只惊不喜,“清儿,这得花掉多少钱啊?”她宁愿都攒着,凑一点是一点。
沈清笑着道:“也没多少,就二两银子。”
“这还叫没多少?唉……该省些的。”
“就是!”霍林对此很赞同。
沈清踢了霍林一脚,接着对她笑笑,“姐,咱也不指望这钱抵债,倒不如先过好日子,放心,我有计划呢!今晚咱吃面条成吗?”
沈慧拿她没办法,“好,吃面,我去揉面,霍老伯年纪大了,吃面正好。”
沈慧是做饭的好手,沈清稀奇古怪的点子多,总能想出新花样。
擀好的面皮,摊在桌上,再切成筷子粗细。
厨房的灶还没垒好,只能在堂屋里点上炭盆,小铁锅吊在上面,烧水煮面。
猪油还没炼,沈清便倒了一点菜油,等锅里的水煮开,下入面条,加盐,快出锅时,洒些小葱。
小葱是霍家种的,他们家有一个小菜园。
霍老伯不能下地,小菜园全靠霍林照看。
他也种不了什么,园子除了一点青蒜跟小葱,基本没别的。
沈慧先盛了一碗递给霍林,叫他给老爷子送去。
小子腿跑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急吼吼的问:“我的呢?”
“少不了你的。”沈慧又给他盛了一碗,又招呼沈清吃饭。
沈清坐在炭火边,托腮思考,“霍林,后山上还有人家是吗?”
霍林滋溜滋溜吸面,顾不得说话,只能点头。
“有谁会盘灶?我想请人盘灶,咱不能总在堂屋做饭。”做饭就该在厨房。
霍林喝了口面汤,道:“范叔会盘灶,我家土灶就是他盘的,还有炕,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他媳妇在山里圈了地养鸡,林子里到处乱飞。”
沈清眼睛一亮,“那明儿你跑一趟,就说我请他盘灶,另外再跟他媳妇买些小鸡崽子,三十只差不多,小鸭子也要,二十只左右,回头把鸡笼修一修,屋后面不是有条水沟吗?天晴以后挖一遍,把淤泥掏上来做肥料,下几场雨蓄了水,到时就能养鸭子。”
“鸡就放屋后竹林里散养,两边用栅栏挡住,在鸡笼门掏个洞,这样晚上它们自己就能上笼,不用管,省事的很。”
霍林听的两眼放光,“这样能行吗?”
沈慧用筷子敲了下他的头,“清儿说的当然行,以后你就跟着她做事,等挣了大钱,留着将来给你娶媳妇。”
她俩在沈家时,也是养鸡养鸭子,这些都是做惯的活,没什么难度,只是……
“清儿,咱拿啥喂?”
沈清摸着下巴,“先把杂粮磨碎,掺上剁碎的野菜,下过一场雨,外面野菜冒的快,我今儿买了好些种子,咱得先收拾两块菜地垄,用来育苗,春天多种些小白菜,用来喂鸡,莴笋也行,得多种些。”
霍林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时辰,顿感压力山大,以前咋没觉得家里有这么多的活。
沈慧却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提个意见。
敲定了之后,次日一早,沈清隔着院子把霍林叫起来,催他去请人。
霍老伯也催,“你是男娃,腿脚快,该勤快些才是,别整日都要别人催,快去。”
“知道了……”霍林郁闷归郁闷,跑腿还是不含糊的。
过一会,沈慧过来送早饭,顺便帮着收拾屋子,连一老一少换下的衣服也收拾出来洗了。
霍老伯欣慰的想,要是他家大孙子能活着回来,讨了这丫头做媳妇,可就太好了,他死也能瞑目。
这老头总想着死后的事,殊不知,活着才能看到以后,死了就剩一把骨头,知道个啥。
洗了衣服,沈慧也跑去菜地,沈清正在挖地。
头两天下过雨,地还是湿的,一铁锹下去,沾了半锹泥,重的拎不动。
沈慧蹲在边上拔草,“等两天干些就好挖了。”
“等不了!”
是啊!
她们只有一年时间,现在的每一天都要格外珍惜,所以等不了。
挖了不过半垄,沈清停下看了看双手,已经磨出水泡。
沈慧心疼不已,“你坐一边去,我来挖。”
沈清推开她,“算了吧!你哪有我力气大。”
姐妹俩正在抢铁锹,霍林带着两个男人下山了。
“清姐慧姐,范叔来给你们盘灶了,你俩咋在挖地呢,不是说了等我回来,”霍林跑去抢过铁锹,“对了,你们要的小鸡小鸭都带来了,快去瞧瞧吧!”
与范老大同来的,是他儿子范小山。
也是个壮实憨厚的男娃,比沈慧还大一岁。
见到一同进院的俩姐妹,他也红脸了,连头都不敢抬。
沈慧一门心思都在那些小鸡小鸭身上,揭开竹盖,只见里面挤满嫩黄可爱的小家伙,把她稀罕的不行。
范家爷俩个子都不高,腿短身长。
但性格好,一说话就笑,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