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就会碎。
苏念手指轻刮着他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他身上起的燥热,又像是在勾着他更进一步。
但是,她被人拎了起来……
苏念以前以为“拎小鸡仔儿”是个形容词,她到这一刻才知道,这是一个动词。
她被他拎着,和被子一块儿,从他的腿上移到了床上,他迈腿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念气馁地拥着被子,想去追,又坐下,他就是一块儿石头,不对,他连石头都不是,石头也有被焐热的时候,他就算是被焐热了,还能变回一块儿硬邦邦的石头。
她今天已经是第三次看他的背影了,就算是他的背影再好看,她也看够了。
徐清昱拧开门锁,人却停在了门口。
苏念看他停下脚步,以为他有话要说,又直起身子。
但是,他只停了一瞬,就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苏念仰头瘫倒在了床上,拿被子从头到尾裹住了自己,把自己裹成了蝉蛹,然后闷在蝉蛹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睡觉吧,都这样了,她要是再追过去,也不过是徒增他的反感而已。
徐清昱随便换了一间房,去浴室冲了一个很长的冷水澡,才胡乱地躺回床上,黑暗里,他整个人透着一种自厌的消沉,明知道不该,却不能自控,越清醒越沉沦。
连梦中都逃不过,桃子味的柔软和靡白,他挣脱开,她又缠上来,铺天盖地的网,还有甜绵的声音,一声挨着一声地叫他的名字,夹着低吟的抽泣。
徐清昱从燥热又黏腻的梦里醒来,想推开身上的被子,摸到的却是梦中的软绵,耳边还有细微的呼吸声,徐清昱睁开眼睛,海藻般的长发铺在白色的被子上,也卷在他的身上,她像只懒洋洋的小猫儿,蜷缩在他的身侧,睡得无知无觉。
他一动,她还不满地哼哼两声,脸贴到他的胸前,手缠上他的胳膊,喃喃低语着,“清昱,别走。”
这间屋子的窗帘没有拉,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她频繁眨动的睫毛上,徐清昱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最终,想要把她从他身上掀下去的那只手改了方向,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拉上了窗帘,然后把枕头塞到她手里,换出了自己的胳膊。
苏念听着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拥紧怀里的枕头,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