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青存了希冀:“那陆大人那些影卫,会来此处寻你么?”
陆仕谦抬眼,目光穿过幽深的林径,颔首道:“会来,也但愿他们能比孙元卓先来。”
昨夜祝觉寺的那一场盘问,孙元卓可是吃了不小的苦头。以他那般睚眦必报周密谨慎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放任崖底不搜查。
眼下他二人伤势都不轻,但凡遇上,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宣幼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半刻不敢停歇,替陆仕谦处理完伤口,转头就开始寻觅隐匿的庇护之处。
她一手受伤,腰上也使不出力,只寻到一棵半枯的老树,树底下的空腔瞧着黑漆漆的,她费了老大劲将陆仕谦塞到里头,入口处再堆上两把烂枝落叶,任谁也瞧不出里头藏了人。
半日时光不禁折腾,陆仕谦在老树枯朽的空腔里头斜靠着,透过横斜虬结的树根,看着天光一寸又一寸黯淡下去。
“陆大人若是累了便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她说要去寻一些果腹的食物,他便安安静静等着,周遭的响动隐匿下来,细听只有孱弱的虫鸣和似乎远在天穹的枝叶翻滚。
像风吹细沙,像记忆中永远昏黄寂寂的西郡。
没想到兜兜转转经年再见,竟还是要她护着他。
他在心中自嘲,睡着的时候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等再醒来之时睁眼一片漆黑,外间忽的传来草叶纷飞的慌乱之声,他还来不及开口细问,胸口就猛然接住了一具温热的身子。
“别动!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