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头都是包,至于为什么要揍他,她现在想不起来,她就是很想揍他。 程瑾澜肩膀上扛着网球拍,杀气腾腾地走到他面前。 邵成泽看到她这个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她肩膀上,揽着她到了一个拐弯的角落里,这里灯光昏暗,又极其隐蔽,路过的人不会把视线放到他们身上。 程瑾澜从他怀里离开,皱着眉头说,“你不要笑。” 邵成泽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大了些,“为什么不能笑?” 因为他一笑,她就不想揍他了。 邵成泽牵住她的手。 “你现在不能牵我的手。” “为什么不能牵手?” “因为你马上就不是我男朋友了,不是男朋友了就不能牵了。” 邵成泽眼神微滞,“马上就不是,那就是现在还是,对不对?” 程瑾澜晃了一下身体,好像是,她还没有说分手,今天不能说,明天才能说,因为他今天有些难受。 邵成泽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到怀里,“既然现在还是,那现在就还可以牵。” 他的掌心有些暖,身上也有些暖,程瑾澜靠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想,好吧,今天先牵一会儿,明天就不给他牵了。 宿舍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马上就要到门禁时间,上自习的,出去约会的,都在往回赶。 邵成泽俯身到她耳边,“要锁门了,你是回宿舍,还是跟我回酒店?” 程瑾澜突然想起自己下楼是来干嘛了,她是来揍他的,她拿起手里的网球拍抵到他胸前,隔开两个人的距离,“你来干嘛了?” “我来道歉了,淼淼,对不起。”邵成泽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到她心底去。 程瑾澜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道歉,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他就是得给她道歉,可又想不起他为什么得给她道歉。 邵成泽声音滞涩,“这段时间工作上的事情很多,我妹妹的病情又恶化了,住进了医院,我两边跑着,可能忽略了你的感受。” 是事实也是借口。 寒假的时候,他查出了他奶奶去世的真相,也在施燃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和她妈的身影,在他面前她很少笑得那样开心,人总是贪婪,没得到的时候在渴望,得到了就想要更多,每多得到一些,心里的害怕又会多一些,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收回去。 他想,既然这样,不如放手,她喜欢施燃,她家里人也喜欢施燃,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们在一起都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 程瑾澜清醒了一些,她想起来了,他们在冷战,她要和他说分手,但是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她气势汹汹的语气弱了下来,轻声问他,“你妹妹现在怎么样 了?” “暂时稳定住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对不起。” 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程瑾澜握着网球拍的力道卸下来,人抵到他怀里,喃喃出声,“不可以再有下一次。” 邵成泽搂紧她的腰,“好。” 程瑾澜又抬起头来,“你今天是来出差的吗?” 邵成泽回她,“是来出差的,但是本来该是别人来,”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你了,所以我来了。” 他的瞳仁很黑,眼窝凹陷下去,眼眶里有些血丝,明显是没休息好,程瑾澜的心软了一下,晃了晃两个人交握的手,“走吧。” “去哪儿?”邵成泽和她确认。 程瑾澜看他,“你说去哪儿。” 路上的行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走,他牵着她的手,逆着人流,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起初是走,后面渐渐跑起来。 冷风吹过,程瑾澜的脑袋昏昏沉沉,她想,她不该这么没有原则,他不过是红了一下眼眶,她就心软了,她不该心软,更不该放任这种心软。 酒店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厚重的地毯因为错乱的脚步发出沉闷的声响,在他的唇落下来之前,她先咬上了他,是真的咬,她讨厌自己这种心软,于是顺理成章地把这种讨厌发泄到他身上,谁让他是始作俑者。 血腥味或许真的会让人失控,嗜咬慢慢变成攫取呼吸的角逐,谁都不肯认输,黑漆漆的房间里,连灯都没有开,随着身上温度的升高和血液的加速涌动,体内的酒精慢慢掌控了她的身体,在津液的交换中,邵成泽好像也醉了,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房间里只剩下热烈又急促的喘息。 在最后一步,邵成泽回了几l分清明,及时刹住了车。 他想让她跟他一起回酒店,但并没有想和她发生什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