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这是要去哪儿?” “惩戒堂。” 宫芙蕖幽幽道:“你又随意给人探脉医治了?” 周姑射冤枉死了,绷着脸说:“没有。” 宫芙蕖不相信,随意擦了一把汗,快步跟上去。 “我随你一起去。” 周姑射拧眉:“我真的没随意给人医治,是夙萧萧叫我过去的。” “哈。”宫芙蕖像是逮到她的话中把柄似的,“刚才我可都听上善学斋那条小蛇说了,夙少君因戏弄山长、欺骗同学的事被正使叫去了惩戒堂,定是去挨罚的。” 周姑射:“……” *** 后山佛堂中。 小沙弥奋力地将数百套素白袈裟放置衣柜中,还一一搭配了佩玉。 崇珏不知为何已不再参禅,反而持着佛经垂眸看去,素袍宽袖微动,瞧着倒有点不像云端佛像,罕见带着点烟火气。 小沙弥跑过来屈膝跪坐,一边为世尊烹茶一边小声嘀咕。 “我上个月才为世尊放了两个月的衣物,此时却一件不剩……我来时世尊您自己都没新衣物穿了,那小少君倒好,穿着您的袍子招摇过市。” 崇珏:“……” 崇珏难得知晓理亏是何种感觉,他轻咳一声,淡淡道:“不要这么说他,他是个乖孩子。” 小沙弥撇了撇嘴,听话得没有多说夙寒声的事:“我将新的素袍袈裟放置柜中了,还有些佩饰——哦对了,世尊您那十几串佛珠放在何处了?需要我为您检查有无破损吗?” 崇珏:“……” 不用检查了,已全部破损连渣也不剩。 崇珏又咳了声:“不用了,你先回须弥山吧。” 小沙弥自幼侍候世尊,深知世尊慈悲心肠,看着冷淡心软得不得了,有时候他都敢胆大包天敢嘟囔着数落世尊几句。 他每次来都恨不得多待几日,世尊也纵容他在佛堂各种跑来跑去地伺候。 这还是世尊第一次“赶”他回须弥山。 小沙弥闷闷“哦”了声,却也不敢多言,起身就要走。 看着佛经大半天都没掀一页的崇珏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等等,你此番安置的衣物中……” 小沙弥迷茫回头。 崇珏捏着佛经的手微微用力,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尖青白一片,淡声道。 “……可有能出门的寻常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