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一夜,闻人淮都在昏睡中。
在此期间凃舟舟搭起了简易棚子——由两棵树和一块大布、四根长木杆制造而成。
她未在简易棚子上浪费太多精力,只求简单的挡风,她将专注点放在后续搭建的小木屋上。
简单的泥炉也被造好,用来煮汤、烧雪水、烤鸡等等。
烧制炭球的炉窖再次被搭建,虽说现在她无法去挖赤泥用来制作新的炭球,但烧制过的旧炭球中的铁,也可制作简单锋利的工具。
最后则是磨斧头,斧头被磨出了刃,可以砍伐树木用于建造木屋。
这一日一夜过去,凃舟舟连半点时间都没有浪费,她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连接下来的计划都想的清清楚楚。
建造房屋需要和探索林区共同进行,林区目前已知食物有野鸡、红果子、以及又可以用又可以吃的黑野猪。
当然,凃舟舟暂时不打算吃野猪,这玩意儿的用处比吃可大多了。
她需要搜寻药材、野菜、以及含有淀粉类的野生食物。
人活着哪能只吃肉啊?得追求一个营养均衡。
凃舟舟又趁着煮汤的功夫回了棚子,蹲在简易的窝前看着昏睡不醒的闻人淮。
她伸出手,掌心覆盖在那张漂亮滑嫩的脸上,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他活着的体感。
这次闻人昏睡的时间算得上他苏醒以来昏睡的最长时间了。
看得出来,闻人身体不好,得多补补,找野生药材的事情得抓点紧,免得随便开个纳戒就把他榨的一干二净。
啧。
凃舟舟感慨着,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摸索两下,又滑到他的眉眼,滑到鼻梁,顺着往下。
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感慨——闻人生的真好看,这到底是怎么长的这幅好面孔?这么漂亮的人守在荒域也太可惜了。
她的手指挑挑闻人淮的下巴,一双朦胧的双目在此刻睁开,带着些许慵懒和困顿望向了她。
气氛陡然停滞住,凃舟舟低眉看看他的脸,看着他这副仿佛喝到微醺的姿态,轻轻咬了咬下唇角。
她莞尔一笑,一双桃花眼弯弯,娇俏和媚美并存,手又在闻人淮的脸上摸了一把,朗朗调侃一句:“哟呵,醒了?”
感受到凃舟舟快速闪过的掌心温度,闻人淮的眼睛忽闪一下,脸上闪过了似有若无的粉,朦胧的眼神扫在凃舟舟身上,看着她的笑失神片刻。
闻人淮撑着身坐起,伸出手扶在自己额头上。
痛,剧痛。
他闷着声音“嗯”了一声。
“不舒服?”凃舟舟观着他的动作,接着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脸也凑近,与他只剩一拳距离面对面,观着他的表情。
闻人淮喉结上下滚动,没有发出声。
“昏了这么久,饿不饿?”凃舟舟收回了手,“我又炖好了汤,还是鸡汤,喝一碗?”
凃舟舟目光的方向是棚子外面的炉子,闻人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又将一切打理好了,打理的比先前还好。
新做的炉子最上方搭了盖子,中间有极大的空间放陶碗陶锅,可以避免再度的大雪或大雨浇灭炉火,还可以在煲汤的同时热饭热菜、或是烤制东西。
煲好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空气当中满是肉汤的香味。
闻人淮缓缓站起身,踉跄着疲惫的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步伐不稳,显然是虚透了。
凃舟舟靠近他的身边,一把搀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又伸出一只手挽过他的腰身。
二人紧紧相贴。
她明显感觉闻人淮的身躯一僵,连呼吸都错了几个节拍。
她眉眼微微一挑,但未说话也会有其他动作,只是搀着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坐在了炉子前,感受着炉火袭来的热情,凃舟舟一人盛一碗汤,享受着来自汤的热气和滋补。
闻人淮微皱的眉也在热汤下肚时平展开来,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刚醒来时的难受和痛苦。
他张望四周,看着那几头恢复正常大小的野猪围聚在一起,看着冻僵到不用拴住的鸡,再看看他们所在的雪坑。
她真是个奇人。
“果子没剩几个了,也喂不了几次猪了。”凃舟舟缓缓开口,像是在闲唠些生活家常,“鸡还剩下三只,也不够我们吃几日。”
“我们不能守着这点东西存活,我还要深入林区找新的事物,再多摘一些果子喂猪。”
“除此之外,还得砍树盖屋子。”凃舟舟从旁边摸起了自己磨好的斧头,“工具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差开工。”
“我打算先盖个结实的屋子,能放下一张大床、放下置物的桌子就好、生得了炉火就好,剩下的慢慢拓展,慢慢盖,要先保证我们的基础生活。”
一张、大床?
闻人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