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大人身上竟然有嗜杀感?
旁边一个戴着长簪的女子,端着托盘递给白俟一杯酒。
白俟接过酒,把玩着上面的红珠,那女子似乎说了什么,白俟没有反应,她有些不快,挑了一根烟斗走到一边坐下了。
少秋问起身上的灵狐,道:“她和大人说什么了?”
小灵狐“嗯嗯唧唧”的回着,少秋听懂了,那女子说白俟是个死狐狸,找人找到她的地盘了。
少秋硬着头皮走到殿中,说道:“大人,你跟我回去吧!”
歌舞声渐渐停了,都在看着乐子。
质玉吐出一口烟,瞥了一眼白俟,略带些嘲弄,说道:“哪里来的小草精,这么大胆跑到我幻因楼来了。”
白俟看了少秋一眼,没有反应。
质玉从台阶上下来,有些微醺,面上有些迷离,还吞云吐雾,行走间露出一双白皙的侧腿,少秋的脸一下子红了,找不到自己眼睛能放的地方。
质玉调转了烟斗,眼中带笑,挑起了少秋的下巴,道:“白俟的草?也不学好?”
少秋偏开头,气鼓鼓的,道:“姐姐,你这样做是欺负草!”
少秋看向白俟,白俟喝了酒也在看着她。
他似乎不认识她了。
质玉哼笑一声,转过身找了个空位坐,倒在扶手上恶劣地指挥旁边的舞姬,笑道:“陪这个小草精玩一玩。”
几个舞姬甩着水袖上来将少秋围住,带着她跳舞,少秋在她们中间躲来躲去,胭脂味迷得她有些头昏脑涨。
少秋想到之前收集来的古籍,相传魇城收藏着美人皮,据说是美人骨血浸泡的皮囊,早不知道最初来历了,最后尽数收藏在魇城,再不见人。魇城独立在妖界之外不受束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放的,人间来过多少人,活着回去的又有多少个。
少秋趁着她们不注意放出草藤将她们捆住了,连忙跑出了包围。
她还没喘上一口气,背后又跑上来几只魇兽,冲她张着獠牙,她一回头,又被地上的一条丝帛绊倒了。这可不是大漠里的幻象,要她草命了。
慌乱之间,秋时雨出现在她身前。
那几只魇兽退避不及,不停地扑腾着腿,在地上抓了好几条深痕,好不容易停住了就赶紧往后跑,还不时观察着秋时雨的动静。
有一只魇兽扑到了半空,根本躲不及,秋时雨缓了它的力道,将它放了下来,正落在她手边。
秋时雨低头看着它,它也颤抖着腿半趴在地上看着秋时雨。
少秋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秋时雨身边,特意看了她的脸。
这就是井里那个姑娘嘛,周身气度很像,还差点把她拖进井里。
秋时雨抚摸着魇兽的头,面向少秋,温和地笑道:“这么好奇我吗?”
少秋呆愣道:“你在我身体里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呢,当然好奇。”
秋时雨面带笑容看向上方的白俟,道:“以后会知道的。”
她缓缓走上前,也没人来阻拦,白俟还在睡着。
秋时雨走上台阶,轻轻叫他,道:“小白,醒来了。”
白俟听到声音有些挣扎,还是没有醒过来。
质玉揽了揽衣服,化了本相,他头上的角显然让他有些不习惯,他“嘣嘣”敲了两下,搞得他有些发晕。他站了起来,露出眉心处的一抹妖纹,手臂、脖子上也布着几道妖纹,看起来不服管教极了,他也确实如此,道:“我给他喝了酒,怎么都要睡一会儿,你来晚了。”
秋时雨没生气,好声问道:“那小白要到什么时候会醒。”
质玉没想到她竟然没找他打架,哑声了,琢磨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
秋时雨沉默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惨叫声。
少秋一激灵,看了眼秋时雨赶紧跑出去看。
秋时雨也起身跟上了。
下面似乎来了一个几岁的小孩,个子不高却很凶戾。
少秋从他身上感觉到她草籽的气息,一脸惊讶。
怎么会是他。
他露出一口尖牙,像玩弄猎物一般,不知道是咬中了谁,满口都是鲜血。
那几张美人皮举起软剑攻击他,也是不敌。
秋时雨飞了下去将她们护住了。
她与那个孩子打了几场,一直收着手想探查他的来历,却一直没有成功。
能与她的法力同出一界的也就只有丹殊了。
少秋跑下来对秋时雨喊道:“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掏空了!”
秋时雨一探查确实如少秋所说,就像是被填充起来的……美人皮。
秋时雨收了手,放他离去。
那孩子挣脱束缚向外跑,还看了一眼顶层,秋时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上面的质玉。
魇城王男生女相,常变化模样,自诞生之日起便留于魇城,不生悲喜,无关爱欲,酒色将他养得有些骄戾,要他和丹殊联手根本不可能的,除非是丹殊许了他什么承诺,可这样一个妖王能要求什么呢。
幻因楼一如既往,秋时雨捡来一把琴,坐在幻因楼后方的一个水榭里调试。
她仍在想着丹殊能给质玉什么承诺,要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