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周听到了,并不多关心,宁生拉着她要去钓鱼,颂伊在旁边和他玩耍,一整天,她也没钓上来一条鱼,最后还被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嘲笑了。
她背着鱼篓追了他们小半个村寨。
路上遇到关着灵蛊祭品的小屋子她的步伐明显慢了许多。
门前看守的人不在,不知道是去哪个地方玩耍去了。
前几日她刚将他们身上的恶蛊引出来,虽然没有根除,但已经不影响他们活着了。
她这会儿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直接放他们出寨。
她不想再跟寨中的人商量了,这件事她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着都会被骂。
对族人来说,他们是进寨抢夺食物被俘,实该献给山神为祭。
可对这些外人来说,他们逃难至此,确实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夺人性命的坏事,罪不至此。
她陷入绝地,两边良心都难安。
放过他们,寨里的人不愿意,还会拿灵蛊说事,骂她都是轻的,说不定拿她献祭。可不放过他们,几条性命白白牺牲浪费,她又不忍心。
他们也是想活命、有家人的,怕只怕活人祭祀这事儿停不了,还会有更多人受害。
从前是她弱小无力,只能看着硝烟起,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能再袖手旁观。
她扫过木屋,暗中招来机关鸟留在此处,趁人不备给他们送些吃的。
视线一转,她便笑了起来,孩子气似的,追着宁生和颂伊两个小孩儿跑走了。
要说装乖耍滑,她宁周也是有一手的。
她把宁生和颂伊送回了家,天色也不早了,天幕是昏黄的晚霞,绵延的红色霞光平铺天下。
美丽极了。
宁周眯着眼想。
她一转身就对上了许流风。
他也正呆着。
这算是她遇上的第一个外族男子,她是想靠近的,这种不熟悉的感觉对她来说很新奇。
宁周便和他闹了起来,“你怎么来这儿了?”
宁周看看周围的小楼,虽然不是很偏僻,却也废弃很久了,基本不住人了。
许流风举了举抱着的竹篓,苦笑道:“我出来借些东西吃。”
宁周低头看着,回道:“先知爷爷给你的吧!”
许流风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宁周看着许流风,揶揄道:“你这个小竹篓就是我编的。”
她将手亮了出来,她手上的银饰和小巧的铃铛甩了甩,发出清脆的声音。
许流风呆愣一下,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我洗干净就给你送回去。”
“别客气,”宁周道,“我懂你们外面的语言,你走得时候也带我出去看一看,可不可以?”
许流风抬起头,道:“外面兵荒马乱,不如这里的。”
“我知道。”宁周笑着。
她又回道:“可我就是想看一看。”
她弯腰施礼,求道:“拜托你!”
许流风忙将她扶起,道:“好。”
宁周笑着直起身,“那我们便是朋友了,有我在就一定护着你。”
许流风抱着东西和她一同走着,宁周和他谈到曲寨的风土人情,整个人都笼罩着幸福与和煦。
许流风始终低着头,微微笑着,偶尔抬头看一眼宁周,又将头低下了,他听得很仔细。
宁周像曲寨的风一样,他说不透这种感觉,只觉得温暖快意,要吹到他心里来。
他与宁周走到一处小楼,宁周打量了几眼,问道:“感觉还好吗?”
许流风牵着她沿着木梯小心往上走,道:“能有地方住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宁周抬眸细细看着他,问道:“我是不是很不知疾苦?”
许流风笑道:“这样难道不好吗?”
宁周摇摇头,道:“不好,就像现在我说话,就显得很冒犯。”
许流风笑出了声,问道:“姑娘就是先知爷爷提到的宁周祭司吧,我看寨中的人物像姑娘这般的几乎是没有的。”
宁周打量着他,作弄道:“哪般人物?我是耍死物的,你看我像不像。”
许流风站在宁周面前,笑看着她。
宁周唇红齿白,紫色华服,银饰傍身,眉眼处有银边点缀,打扮颇为邪性,可她又生的娇憨可爱,尚未褪去少年稚气,竟直接中和了那一丝邪性,多了点异域风情。
宁周看他不再说话,也不开口,就这样迎着落日余晖站着。
“砰!”房间内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宁周打了个嘘,和许流风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宁周已将这几人记全了,机关鸟记住了他们的音容,此刻也不难辨认里面的人。
“你许宽又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