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恒笑道:“父亲放心,女婿定照看好黛儿的。”
林黛玉掩嘴一笑:“爹和恒哥都说的这般轻易,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宗恒听得林黛玉唤他哥,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夸道:“黛儿答得很好,倒也不用妄自菲薄。”
林如海喝了几口茶,看着林黛玉和宗恒轻声说话,忽然问:“圣上是什么意思?”
宗恒总觉得什么事情忘了问,原来是这个,此刻听林如海问,不由得也紧张地看着林黛玉。
林黛玉道:“让女儿参加殿试是公主殿下的意思。女儿瞧着,圣上虽不反对,却也不会优容宽待,只同举人老爷们一例罢了。”
林如海抚了抚胡子,又道:“既是公主的意思,圣上便不会为难。只姑娘看着,若真高中了,圣上可会按照旧例授职?”
林黛玉微微摇了摇头,只道:“不管我中了不曾,都只是公主殿下的伴读罢了。哪里还会去站班上朝的~”
林如海颔首:“若果真如此也就罢了。若全同举人一般授予官职,只怕有人不服。”
宗恒笑道:“若不服,就把卷子张贴在皇榜上,看他们的脸疼不疼~”
林黛玉笑道:“可又混说。皇榜上只张贴一甲三名,后头的哪里能上得了皇榜去?”
宗恒理所当然道:“黛儿殿试已是特例,再张一次皇榜也是应该。否则那样无缘无故的,圣上和考官们也不好向举人老爷们交代不是?”
林如海微微颔首:“恒儿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林如海见小夫妻两个犹自兴致高昂,便道:“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天色又晚了,且先去休息。早些安置,莫要混闹了。”
林黛玉和宗恒便同时起身告辞,回了南府。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早,林如海特特等了宗恒和林黛玉过来,才一同去皇宫。
刚到宫门,便有一位嬷嬷迎上来:“殿下请林姑娘内苑更衣。”
林如海拱手回道:“有劳嬷嬷。”
随后嬷嬷便示意几个小太监换了轿夫,抬着林黛玉直接往内苑去。
待轿子停下,一个小宫女掀了帘子,就有一位嬷嬷伸手来扶。
林黛玉谢过了方将手搭了上去,又有一位宫女上前来微笑道:“林姑娘这边来。”
随后那位宫女便引着林黛玉穿过连廊,到了一处后殿,殿内正屋当门三套书桌椅,上首一套,下首相对两套。
上首的和下首左侧那套均是紫檀木的,只上首的椅子是镂空雕凤描金太师圈椅,左侧的却是雕凤官帽椅。
下首右侧的是一套金丝楠木桌椅。
想来这便是崇文殿的一处,圣上专为公主殿下收拾的书房了。
那宫女引着林黛玉往右,在门前站住,回道:“殿下,林姑娘到了。”
一阵脚步声靠近,门帘被掀开,公主见了林黛玉,先福了一福,口中道:“恭喜林姐姐、贺喜林姐姐,成为本朝第一位女探花~”
林黛玉忙回礼:“殿下不可,臣女当不得~”
公主笑道:“本殿下说林姐姐当的,林姐姐就当的!往后本殿下就靠林姐姐罩着了~”
林黛玉再次行礼道:“谢殿下。”
公主又道:“林姐姐是正经的一甲探花,往后只林姐姐称臣便可,不用加上女字。便算在父皇那里也是如此。”
林黛玉再次应道:“是,殿下。”
公主这才拉着林黛玉的手进了右间,笑道:“一甲的服饰都是早就备好的。只那些都是宽大的男子服饰,林姐姐这样娇小,便算改也改不成的,这一套却是织造局连夜赶制的。”
林黛玉见炕上果然摆着一套大红的朝服,亦是男子圆领的样式。
公主道:“状元榜眼自有换衣服的下处。林姐姐是女子,自不能去他们男人那里。这里倒很便宜,林姐姐快换了罢。”
林黛玉问:“同男子的一样?”
公主笑道:“林姐姐做的卷子和男子一样,服饰当然也不能两样了~只林姐姐这头珠钗却和袍子不合,须得收起来了。”
林黛玉笑道:“原戴着是为隆重,往后却只求便宜了~”
公主道:“无甚不好的。林姐姐骑马的时候难道还满头珠翠晃荡打脸吗?”
林黛玉道:“骑装自不用金凤步摇。”
说话间又有两个宫女过来,服侍林黛玉换了衣服,头饰。
公主围着林黛玉转了两圈,甚是满意道:“好一个俊俏的探花郎,可见当年林探花的风采~林姐姐若是个男子,给本公主作驸马倒是极好的~”
林黛玉忍不住噗嗤一笑:“殿下言出必行,可不能混说~”
公主笑道:“天下有多少正经事?不混说哪里来乐子~”
林黛玉也笑:“殿下说的是。只乐子不过是乐子,不能当真的。”
公主:“这可说不准。有些笨的总把玩笑当了真,人家认认真真说的却又不信。真真是蠢材~”
这话公主说得,林黛玉却不好接了,便只笑。
眼见着将近辰时,林黛玉问:“午门外唱名,张皇榜,臣无需到场?”
公主笑道:“那些原是唱与家仆们听、张与亲眷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