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恒帮林黛玉擦干了脚自己也洗了,叫丫鬟收拾了,方坐到床边,拢着林黛玉的手,认真的解释道:
“那年姑娘上京都,在码头时,小生曾远远的见过姑娘。那时……也算是一见倾心。
只姑娘是林家女,虽则年纪幼小,将来也是要参加选秀的,只得按耐了心思。
去岁我同父亲随陛下赏花,听得太医说姑娘有难,需得冲喜方能好,便自荐来此。小生如今不过一介白衣,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林黛玉只微笑看着宗恒,显然不信。
宗恒便道:“或许是前世约定了吧。小生非姑娘不可的!”
林黛玉虽不知人事,但也知道洞房花烛需要做些什么,再一个本就疲乏,便失了同宗恒说话的兴致,只道:“我如今是这样,必无法顺姑爷的心。雪雁从小服侍我,也算半个姑娘,今日便叫她来服侍吧。”
宗恒也不辩驳,只利落的帮林黛玉解了大红喜服,将她塞进早就暖好的被子里,自己也脱了外袍,并排挂在屏风上,上了床,搂着林黛玉,温声道:“断没这个道理,姑娘莫要再提。若有心的传出去,雪雁和小生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碎了,姑娘也忍心?”
林黛玉微愣,身边骤然多了个抱着自己睡觉的人,自然习惯,微微挣扎,宗恒却抱得更紧了些,还拍着她的背安抚。
林黛玉心中叹气,又想着如今六礼已过,到底合乎礼数的,便放弃了挣扎,做个赘婿原本委屈,自己左不过这些日子,肆意一些又何妨,于是只道:“旁人做赘婿,恨不得半夜三更、悄无声息的进门。姑爷这般大张旗鼓的,也在乎旁人说道?”
宗恒笑道:“自然是在乎的。先歇会儿,等药来了我再叫你起来。”
林黛玉微微蹙眉。
宗恒抚了抚她的背脊,道:“莫怕,备着蜜饯呢。”
一夜好眠自不必提。
第二日林黛玉醒来竟发现外头天还黑着。
宗恒轻轻抚着林黛玉的背脊,温声道:“还早呢,再睡会。”
林黛玉问:“几时了?”
宗恒道:“还未到卯时。”
林黛玉“嗯”了一声,便又睡去,竟十分的安心。
往常林黛玉都是辰正吃药,故此雪雁、朱鹮几个都是辰时初刻来服侍她起身洗漱。
卯时末刻,林黛玉便又醒来,这次却再睡不着了,身边已经没了人,微微支起身,却见宗恒已经穿戴整齐,眼下正拿着裁纸刀往手上划,忙问:“姑爷这是做甚么?”
宗恒回头看了看林黛玉,笑了笑,道:“堵外人的嘴。”
林黛玉不解。
宗恒微笑道:“嬷嬷没同你讲。新婚夜是要落红的。”
说话间宗恒已经划破了手掌,鲜血落在大红的喜帕上,又将喜怕团了团,擦净了手,复又展开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这样该差不离了。能蒙混过关!”
林黛玉奇道:“蒙混过关?原本……如何落红?”
宗恒笑道:“往后自会告知,如今黛儿可还听不得。”
林黛玉闷闷道:“已成婚了还听不得?”
宗恒道:“这事莫要说与别人知晓。任何人,便是雪雁、王嬷嬷等,连同你父亲,一并瞒着。”
随后宗恒又将喜怕放在熏笼上,室内便弥漫了一股血腥味儿。
林黛玉微微蹙眉,默然的看着宗恒。
宗恒便过来拉起锦被,把林黛玉盖的严严实实的,在她唇上飞快的亲了一口、咬了一个印,随即退开,又道:“我开窗散散味儿~”这才开了离床最远的一扇窗。
林黛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竟还有血珠子。
宗恒见血竟未止住,便又过来十分温柔的亲了一会,待血止住了方起身。
林黛玉从小娇生惯养,便连磕碰都不曾有过,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直到宗恒再次退开,林黛玉方回过神来,却失了平素的文雅,只皱眉道:“不想姑爷竟是属狗的。”
宗恒也不辩驳,只笑道:“黛儿说甚么便是甚么。今日精神看着比昨日更好,可要起身到外头走走?”
林黛玉轻声道:“唤雪雁来。”
宗恒道:“往后我在,就不劳动那些丫头了。”说完十分熟稔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正红的里衣、一件天青肚兜来。
林黛玉顿时脸红,神情局促的拒绝:“既不叫她们服侍,我自来便可。”
宗恒道:“那怎么成。姑奶奶千金之躯,哪里就能自己动手。”
林黛玉抓紧被子不放,宗恒知她害羞,倒也不能逗的太过,便也不再坚持,只道:“再躺一会,待我关了窗再起。”
喜帕轻薄,不过片刻就熏的干了。宗恒这才关上窗,掀了帘子到外边,吩咐雪雁等打水过来。
不过片刻,雪雁领着小丫头们打了水来,宗恒却从雪雁手中接过水盆,道:“你们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