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老宅往外还有一条三公里的绿色车道,车道与公路连接处有值勤的安保,将百年基业的世家与普通人活动的范围分隔开来。
黑色路虎驶出绿道上了公路,却在半道被截停。
两辆汽车横在路中间,边上站了数十个打手,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穆成从副驾下来,一起下车的还有跟在路虎后边的一车保镖。
两方对峙间,前后又围上了好几辆车来。车门打开,下来了一群一米八的练家子。
项庭旭站在这群练家子前面,并不显矮,合身的西裤将他双腿衬得笔直修长。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了一个英俊且斯文的笑容。
穆成:“你敢拦三爷的车?”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话?”项庭旭的脸上依旧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但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动听,“我找的是三爷,不对,既然是一家人,我应该也跟着叫一声‘三哥’——”
他对着项庭昼车的方向喊道:“你说对吧,三哥?”
穆成全程冷着脸。
他往后车座望去,像是在等项庭昼的指令。
路虎后座的车门在众人注目下打开,但从车里跨出来的并非男人,而是许江禾。
许江禾从车上下来,与项庭旭遥遥相望,也挂着一个八风不动的微笑。
她惊讶道:“小项总这么大阵仗,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是你?我这个三哥自己不下车来,反而叫你一个女人下来?有意思。”
“小项总瞧不起女人?”许江禾说,“我倒觉得有时候适当利用女人还挺有效的,比如——”
只见她轻轻地拍了两下手。
后面那辆保镖车的车门打开,阿狼押着舒唯走下车。
“阿旭。”舒唯挣扎了一下,想要靠近项庭旭。
瑞士军刀在阿狼手里转了个圈,然后冷冰冰的刀片贴上了舒唯的脖颈。
那刀片像蛇信子一样舔在她脖间,她向上抻着脖子,被迫驻足在原地。
“阿唯!”项庭旭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看向许江禾,“她不是在老宅吗,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想干什么?”
离开老宅之前,许江禾在穆成的默许下带走了舒唯。
项庭昼毕竟在项家当家了多年,手下人想悄无声息地从项家的地盘带走个人,并非难事。可惜刚回项家的项庭旭没意识到这一点。
许江禾微笑着往车里望了一眼,然后开口对项庭旭道:“小项总不也带了这么多人来?这不是巧了吗?”
项庭旭冷静下来,对着车里的人说道:“我们的事与她无关。”
许江禾闻言笑了一声:“小项总说的什么话?真要与她无关的话,她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项家呢?”
“小项总说她今天是被谁叫来的呢?可怜这傻姑娘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推到明面上当了靶子,还一心以为小项总真是来带着她见长辈、证情缘的。”
“嗯?是吧?”许江禾对着项庭旭阴沉的脸色,漫不经心地抬了抬下巴。
“你说什么——”舒唯下意识扭头想去跟许江禾求证刚刚的话,却被脖子前的刀锋划出了一道血痕。
阿狼对着这么个楚楚可怜的美人毫不怜香惜玉,他握着军刀的手一点没松,冷冷道:“别动。”
项庭旭沉声威胁阿狼:“别伤害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舒唯还在问:“许江禾,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项总明面上意气用事,为了你跟项老爷子唱反调。实际上他清醒得很,不过一场寿宴的功夫,他在三爷的眼皮底下,拿到了经济开发区的特权,还笼络到了孟家的助力——”
“还不明白吗?小项总特地带你在项家闹出这场动静,为的就是转移项家人的注意力。暗渡陈仓,运筹帷幄,多厉害的手段。”
项庭旭:“不是这样,相信我阿唯,我没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
舒唯一时间静默在原地,辨别着两方话语里的信息。
“没有吗?”许江禾做出浮夸的吃惊模样,“那看来全是碰巧,小项总是正好……”
“许江禾!”
项庭旭沉声打断:“你们想要如何?叫项庭昼下来,我同他来谈。”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跟三爷谈条件?”许江禾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诠释了什么是狐假虎威。
闻言,项庭旭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周围的打手也都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阿狼侧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瑞士军刀,刀锋稳稳贴在那截细嫩的脖颈上,随时能检验这把刀的锋利程度。
僵持片刻之后,项庭旭抬了抬右手,按下蓄势待发的打手们。
项庭旭:“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许江禾看了一圈周围的打手:“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难道不是应该看小项总吗?”
就在她说话间,项庭旭不动声色地朝角落的一人递了个眼神。
项庭旭:“我可以让他们退下,你们也可以平安地离开,但条件是你们得把舒唯毫发无损地还给我。”
“等我们离开了,人自然会还给你。”
“不,先让她过来,我才会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