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云可珠的记忆,身边顾己肆又说了话:“找到云姑娘,算是巧合,只不过......云姑娘发生过意外,现在说不了话。”
陆宴面色一沉,“什么意思?什么叫说不了话?”
“或许可以治,”顾己肆没说前因,“夫人来自落羊谷,精通医术,我便让云姑娘跟在夫人身侧,以便照看,不过,若是殿下想带云姑娘回去,只要云姑娘同意......”
陆宴深拧着眉,心头像被针扎般疼,手心冒出一层汗,他思虑后,才说:“不必,这天下医术,还有几个人比的过阿锦姑娘的,就让云姑娘跟着阿锦姑娘吧。”
顾己肆拿出的第二个锦盒,也赢了。
这就是他的目的。
云可珠就是他牵制陆宴的筹码,这会儿陆宴不仅不会动他,更不会动穆幼青,面上这步棋是护着云可珠,实际是他为穆幼青争取到了陆宴的保护。
而且,他还用“给出云可珠”这份诚意,换得江祁的安全,毕竟江祁身份特殊,只要在陆宴身边,少有人敢动江祁。
陆宴不知不觉间,成了他身边三个最担心的人的保护伞,这样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了,顾己肆轻轻呼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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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客酒楼这顿算不上饭,谈完事情,几人就散了。陆宴有刘珏安排的落脚宅子,就带着江祁回去处理公务,毕竟太后寿宴将近,他有的忙。花子酌原先也要走,只是顾己肆一句“府上花开的好,花大人若有兴致,可以到府上坐坐。”他就跟来了。
彩珠和琉璃提前把屋子烧的暖,顾己肆让穆幼青回屋好好睡一觉,他吩咐琉璃别让穆幼青出来,又吩咐了彩珠熬着穆幼青的药,云可珠在廊上守着,屋顶吉祥躺着看鸟。
穆幼青躺在床上睡不着,走到窗边伸出头四处望,然后问琉璃:“你在院子里有见到别的什么人吗?我是说,那种很可疑的到处躲躲藏藏的人。”
她还惦记着穆幼白。
琉璃离开了姐姐彩珠的管束,什么话都敢说,她捧着香,给穆幼青熏着屋子,“琉璃没有见过可疑的人啊,”琉璃单纯,灵动的表情里流的都是真感情,她笑起来,“二公子这府上好生安静,我和姐姐在院子里都见不着其他人,倒是有只小野猫,我刚才还喂它吃了鱼,它怎么吃都吃不饱,就像姐姐一样,馋死了。”
穆幼青听着这话,有些失望,如果不在院子里,那弟弟是回去了吗?
穆幼青扭头看着,瞧见站在廊上的云可珠冲自己笑,一想到云可珠身份尊贵,她多了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还曾经想过,等自己发达了,就带云可珠吃好的住好的,再也不用挤在那小破屋子里了......
她也冲云可珠笑了笑,缩回头关上了窗户。
顾府两个院子离得远,穆幼青休息的屋子在后院,挨着满春楼。而顾己肆用来接客的屋子在前院。
顾己肆并未礼让,他前脚进了屋,花子酌跟着进来,说了句:“这花不知开在哪,光闻得见香,却看不着,怪遗憾的。”
顾己肆不予理会,直径走到桌前,倒起了茶水。
花子酌负手站着,看着顾己肆流利的动作,实在不像眼盲之人,他以为对方要给自己倒茶,没想顾己肆倒完,自己喝了一口。
花子酌轻轻一笑。
“花大人手里,可有黑死毒的解药?”顾己肆不做任何铺垫,迎头提起“解药”,花子酌一愣。
“谁中了黑死毒?”
顾己肆坐在椅子上,朝另一个杯子里倒了茶水,往前一推。
花子酌见状,坐在了顾己肆推了茶的位置上,“黑色毒是我花氏用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顾己肆,话锋一转提醒了句:“这毒旁人是做不出来的。”
“我问的不是毒,是解药。”顾己肆没打算说太多,他原本以为是花子酌给穆幼青下了黑死毒,然后在天客酒楼逢场作戏,现在看来,那毒应该是花凭烟留的。
花子酌盯着顾己肆的眼睛,“解药我身上没有,不过倒是可以现做,那东西用料简单。”
“要多久?”
看来顾己肆挺着急的。
花子酌抬起茶杯喝了口茶,这茶水是凉的,他咽了冷茶,放下杯子,笑说,“这么多年未见,不如先寒暄几句。”
顾己肆没耐心寒暄,他现在只想拿到解药,正欲说话,就听花子酌说了句:
“这些年,您过得可好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