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时候,正躺在贺津行的身上和他玩人体叠叠乐,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江城夜景车水马龙,一轮皎洁明月就挂在天边。 贺津行看着那轮无法被云层隐秘的圆月,心想要不怎么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的月亮看上去比昨天的还要顺眼得多。 渡过了月圆期的他情绪稳定,修长的指尖穿过怀中小姑娘的柔软发丝—— 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对于自己一突然有了合法伴侣这件事,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很新奇。 在一个月前,他坐在回国的飞机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让一个人躺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干,对着手机屏幕嗤嗤发笑,震动的胸腔带动了他,连带着他的背都在发痒。 贺津行低下头吻她温热的额头,指尖不断地摩挲她光洁、空无一物的后颈—— 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之心。 苟聿说的没错,我确实像个骗子。 直到这个时候,实现并完善自我检讨机制的男人,还以为在他怀中的是一个有点冲动并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他对自己连哄带骗把人拐回家的行为不耻,并愧疚地偷偷庆幸骗人的还好是她。 他会对她好的。 当然如此。 …… 这样无限的恋爱画风直到后半夜戛然而止。 当之前设定的工作日海对岸开盘的闹钟响起,贺津行都有些茫然地心想现在几l点了。 带着薄汗的结实胳膊撑起上半身,转过头—— 窗帘还是拉开的,落地窗外月光依然明亮皎洁,环抱在他后颈的双手有力地环抱着他…… 已经是凌晨了。 低下头,被他压在身下折腾了一晚上的小姑娘面色绯红,双唇都被亲的泛红泛肿,一双明亮的深色眸子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新鲜夏黑葡萄,炯炯有神。 见他停顿,她不满意地噘嘴,伸手摁掉了闹钟,用沙哑的嗓音嘟囔着“一天不看也没关系吧”,一边凑上来同他索吻。 事已至此,贺津行终于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 作为一个Beta,陪着S级ALpha折腾了一晚上,她不叫苦不叫累,甚至这会儿还嫌他磨蹭,这算是怎么回事? 整个被窝中弥漫着的苦橙混杂雪松气息,充数着贺津行的鼻尖,在苟安的舌尖挑开他的牙关勾住他的舌,又突然挪开去咬他的唇角、下巴时…… 男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几l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 作为成年ALpha,他当然对自己的信息素收放自如,但这件事真的不包括在床上。 他们的汗液、血液、□□里都包含着自然存在的信息素,这就是为什么运动员上场前一定要用阻隔贴的原因。 现在他的汗和□□几l乎弄得床上乱七八糟,和苟安的那些混杂在一起—— 就凭那湿漉漉的床单。 大概能在第一时间放倒任何无意间闯入的特殊性别人士。 但现在他却几l乎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在贺津行为此产生了困惑并下意识地嗅嗅鼻尖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一滴汗落在了身下人的眉间。 她确实像是完全不受任何信息素干扰般,从下往上地盯着他看,满不在意地抬手抹开那滴汗,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问,“贺津行,你是我的了吗?” “当然。” 结婚证不是如假包换吗? 在男人沉默且肯定的目光中,苟安冲他笑了笑。 所以到底还是结婚太匆忙。 其实换作二周目的贺先生,眼下都不用看见苟安对自己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在她用所谓“娇滴滴”的语气和他说话的第一时间,应该就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随便拽过一件衣服严肃宣布“我开个会”最后第一时间撤离战场。 但三周目的贺先生实战经历太少,他没走成。 所以当身上的人爬上来,翻身把他压入床铺,然后一口咬到他后颈的腺体时,他只是震惊地微微睁圆了眼。 她咬的很用力,但是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刹那间,就像是过去所有的认知都在一瞬间坍塌成了废墟,他感觉到蕴藏在腺体内的ALpha信息素就像是掩藏过久的活火山喷 发,浓度极高的铁锈混杂着木质松柏味喷涌而出。 在笼罩着他们身上的被窝那一方天地内,就成为了无法挣脱的牢笼。 比身体上的结合更强烈一百倍的快.感从每一个细胞涌入,就像是漂浮在阳光下的海面上,被温暖柔和的透明蔚蓝海水包围。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