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顺势挤入了休息室,轻松地跳上休息长椅,蹲在那,歪着脑袋打量她。眼神不能说是很友善。 苟安伸手揪了一把它的耳朵,黑狼低头抢过了她手中的冰镇矿泉水,尖锐的狼牙在瓶身上扎了个洞,然后一甩头,把往外吡水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这家伙,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狼脾气都那么坏。 苟安用毫无杀伤力的力道,拍了拍它恶劣地咧开嘴凸出猩红舌头的狼吻,转身带着换下的衣服进入浴室。 在她抬手脱下早就汗津津到不能看的运动短袖时,浴室的门被打开,另一个人挤了进来。 结实滚烫的胸膛贴在她的身后,隔着运动背心,烫得她不得不回过头。 男人的指尖搭在她运动内衣的边缘,食指很恶劣地勾起边缘,懒洋洋地挑了挑指尖,他垂眸,举高临下地看着狭窄的淋浴隔间内,此时不得不被动倚靠在自己怀中的人。 "不熟的人递给你饮料你就喝了?" 一下午的烈日暴晒加没开口说话,再发声时,他嗓音低哑。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浴室回荡。 苟安眨眨眼,在这种男生禁止的场所,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男声,这让她第一时间鸡皮疙瘩就起立—— 更何况此时此刻那人贴在她身后站的很近,像是故意一般,低头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后.. 明明已经坦诚相见过无数回。 这会儿她还是浑身的细胞都被激活了羞耻一般,想问他是不是疯了,这里是女生更衣室。 见她半天没反应,只是呆着一张脸,一下子鼻尖和耳朵都染上好看的颜色,大手从身后摸上来,掐着她的下颚摇晃了下,男人从鼻腔深处发出催促的困惑声。 当带着薄茧的手指不老实地轻蹭她的唇角。蹭的人心头起火。 苟安眨眨眼,"……这里是女生更衣室。" “又没人。” 丝毫不在意、也完全没素质的回答。停顿了下。 "用一个疑问并不能代替对另一个疑问的回答,休想蒙混过关,我在问你问题。" ".…什么?学长的矿泉水?""‘学长''。" 很难说不是阴阳怪气。 苟安逐步品出一些不同: "……所以你刚才就在脸臭这个?" 贺津行甚至懒得反驳: "不应该?" "没开封的,电视剧看多了吧?"苟安想了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 "更何况类似的事,以前我也干过。" "不反思就算了,这是什么骄傲的语气?" "你不要高高在上地教训我。" "嗯?" "否则下次我不仅喝陌生人递给我的饮料,还邀请你一起喝。" 贺津行脸上立刻露出“你看我像傻子不”的荒谬表情,他放开了苟安,苟安嘟囔着"拽个屁啊你明明就有乖乖喝”之类的词,贺津行刚想问她在碎碎念什么,她拧开了水龙头。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撒下来,劈头盖脸撒了两人一身。 贺津行把人扳过来,在热水下掐着她的脸用力亲了几秒,又在她抗议的呜咽声中在下唇咬了一口,然后才大发慈悲地放开她。 蒸腾的白色水蒸气让他们几乎看不清楚彼此的脸蛋,苟安身上还穿着运动内衣和运动裤,只是这会儿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 男人低下头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还是在易感期内的,可以没素质到底,所以问: “就这样做一次,可以吗?” 苟安用留在他下巴上的一道抓痕作为回答。 三分钟后,浑身湿漉漉的黑狼用一只大爪子推开了浴室的门,拖着大尾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在它微微眯起眼抖身上的水,试图甩干自己时。它听见从浴室里传来含糊的声音。 她说, "贺津行,你刚才的一系列行为代表什么?" 嗯? 代表什么? "身为隔壁邻居叔叔,你是在吃醋吗?" 黑狼甩水的动作硬生生刹车,它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提问——如果是平日,他大概会回以一声冷笑。 大概是返祖之后除却五感连自尊都变得没那么有所谓,所以它抬起大爪子,结实地扒拉了两下刚刚关闭上的淋浴间大门。 是的。 吃醋。 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