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恪这些年在仙门颇有声望,而归舟塘又与许多门派不和,是以,现下指水的弟子虽败下阵来,但仍有那些巴结着指水但又看归舟塘不顺眼的人开始奉承起宋恪:“贵派弟子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看来是得了宋宗主真传。想来方才的比试是故意谦让,宋宗主得好好说说他,既是来了,可不能藏着掖着自己的本事,让平白的野杂派门出了风头。”
明明是林而再赢了,却被人这样说,这人还真是狗腿。
林越冷哼一声:“自个的弟子不长进,花拳绣腿被派上去,我还寻思着是怎么好意思的。原来这不长进的徒弟有个不长脑子的师父,瞧不得别人好就到处去挑拨,你家弟子倒是没藏着掖着,怎么连第一轮都没过就被打下来了?”
那人听了这话,有些恼怒:“不过是个器灵,连个人都不算,让他上台本就是不公,得意什么!”
林越冷眼瞧着他,冷笑一声:“不是个人的东西都可以坐在宗主之位满嘴喷粪,我们家而再上台比试一下怎么了?”
那人听了这话,正要发作时,许季说道:“比试切磋,输赢正常,无端怪话余宗主不要再说了。”
许季既发了话,面子还是要给的,那被称作余宗主的男子面色有些尴尬,道:“不过是打趣罢了。”
林越也不想驳了许季的面子,只冷哼了一声,对着那人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此时,宋恪也跟着发了声:“指水弟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回去我再好好调教调教。”
宋恪说这话时神色温和,一派翩翩君子风,然而,林江烟发现他说完这话后,那名败下阵的弟子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那姓余的笑了笑,扯起了其他话:“听说宋宗主近日修为大成,看来飞升成仙指日可待。”
宋恪看着却不太想接茬,笑着回道:“过誉了!成仙还远着呢!我们还是继续看比试吧!”
方才一翻动静,众人的目光已经集聚在此,将将停歇下来,本打算继续,却突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成仙吗?”
声音的主人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冷冷地看向场上之人:“还是成魔?”
众人看着出声之人,惊讶万分。说这话的人,竟是这几年被宋恪极尽呵护宠爱的义妹,宋婉归。
宋恪黑眸一缩,眉头微蹙。
宋婉归无视他人的目光,提着裙摆慢慢步上台阶,走到了比试台上。
山风很大,将她发上的飘带吹起,她身子瘦弱单满,似乎要被那随风吹起的飘带带走一样。
她轻轻抬手,指向坐在台下的宋恪:“宋恪,狼子野心、恶贯满盈,不仅设计杀死姜幽,还残害众多仙门同胞,又在修源谷内控众人之器将杀人罪名嫁祸给林江烟,使她蒙受不白之冤,实在该死!”
宋婉归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校场却显得格外清晰。
寂静过后满场哗然,皆一脸震惊,不敢置信。
宋婉归说,姜幽是宋恪杀的!她是如何知道的?
林江烟的心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她转头看向白初,他素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神色也有了变化。
宋恪站起身来,一脸担忧地看着宋婉归:“妹妹,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说起了胡话?”
宋婉归朝着她轻轻一笑,眼底却竟是冰冷:“我是不是说胡话,自有人可以给我作证!”
话毕,琅屋岭内有三人走出,摘下脸上的面具。
“真儿!”忽听得人群中一人惊呼,上前抓住那三人中一人的手臂。
出声之人是全山观的宗主李英,那名被唤作真儿的,是他独子李真。半年前,李真带着两名全山观的弟子出门斩妖除魔,后来却一个也没回来。李英寻到时事发地点时,只瞧见了一地被野兽啃得残缺不全的碎尸,当时,李真自然被认为已死,连葬礼也办了。
李真与老父相见,自然红了眼眶。但现下不是伤感的时候,他愤怒地指向宋恪:“是宋恪,是他害了我。”
在众人面前,李真道出宋恪罪行,说当初将将把妖兽斩杀,疲累带伤时,宋恪出现了。他们毫无防备,另两名弟子被吸干灵力而死。自己能死里逃生,皆是因为宋恪一次吸不了这么多灵力,才被他拿下关在地牢里,受尽折磨,以待慢慢吸收他的灵力为其所用。
后来有一日,有一只八哥衔了一枚药丸落在他身旁,还对他说了一句:“服下,逃走。”
当时他已走到绝境,几成废人,身上的灵力也马上就要被宋恪取尽,他知道,一旦没了价值,宋恪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是以,他立马服下了那颗药。
待他再醒来,竟是到了琅屋岭。他在那养伤,吃穿不愁,只是被限制了自由。
琅屋岭的人告诉他,救他,是为了对付宋恪,在此之前,他要安心地待在院子里,听从他们的安排,哪里都不能去,以免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直到几日前,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