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烟托着腮,望着塘水发呆。
知晓了白初的心意后,她是开心的,可是想起自己身上背负的那些东西,她又有些忧愁。林越说过,破庙里的事,白初也瞧见了。她若与他一块,也是要一起面对这些事的。
她需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和他聊一聊这件事。
沉思之时,林越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与敛云峰比试一事,商量得如何?”
林江烟转头,颇有些无语地看向林越。
林越被她这一瞧,便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完全猜不透她脸上的这个神情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林江烟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说,白初这人怎么样啊?”
问出这话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意。
林越敏锐地发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看着林江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如果……”她顿了顿,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在,才继续道:“如果和他一处生活,让他做你姐夫,你觉得怎么样!”
林越险些从原地跳起脚来,生生地克制住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竟喜欢他?”
“长得俊又有本事,这样的人谁不喜欢?”林江烟没有否认,直到现在,她还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白初和她表明心意时,她将自己所有的不堪都说给了白初听,便是想让白初知道,自己或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好,他若真想招惹自己,便要接受她所有的不好。可他是那样坦然地接受了自己。
“肤浅。”瞧着林江烟脸上的笑容,林越啐了一口,颇是不客气地说道。
“我乐意。”
林越继续给林江烟泼起了冷水:“白问辞清心寡欲,你还是别想了。”
林江烟嘀咕起来,他又不是和尚,有何不可?
说完自己却有些面红耳热。
那边,林越满是不解地说道:“他将将写了封信贬损了我们归舟塘,你怎么就突然对他动起了心思?难不成,你真是被他的美色迷了心智?”
说起信……
林江烟敛了笑容,不满地看着林越:“你以后还是多读点书吧!”
林越被她说得一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一茬,又听得她说道:“我也多读点书!”
今日是怎么了?这家伙怎么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的。
正要问,林江烟却是先说了:“白初那封信,不是贬损我们归舟塘的。”
不是?那是什么?他们三个人瞧了那封信半天,竟是分析错了?
疑惑之时,听到的话便似一声惊雷响起:“白初告诉我,他那封信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他喜欢我。”
此时,林越脸上的表情便如林江烟听到白初解释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林越想不通了,这白初怎么就突然说喜欢上林江烟了,机敏如他,能够轻易发现林杳对宋婉的心思,怎么一点也没察觉到白初竟对林江烟也动了心思的?
他快速地将这几个月的事情在脑中翻阅出来,仍是没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苍了个天啊!
他有些呆愣地看向林江烟:“他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问过之后,他立马反应过来,方才林江烟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她可不光喜欢,指不定方才坐在这发呆,便是在肖想着以后和白初一起过生活的景象,这不都问起他要不要白初做他姐夫了吗?
苍了个天啊!
林江烟听了他这话,仍是认真回道:“方才便说过,自是喜欢的。想一想,我瞧见他时,这心里……”说着,她伸手指向那池水边一株桃树:“就像那片白花瓣尖的一抹水红。”
林越哼了一声:“字不认得几个,现在倒会说些诗意的话了。”
他瞧着林江烟浅笑沉醉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捂了捂胸口,只觉心塞,这可倒好,不过是出去参加了一次喜宴,本以为只是自己家的猪拱了别家的白菜,谁料一个没看住,自己家的白菜也要被猪拱了。现下,家里的猪没了,白菜也没了!
真是苍了个天啊!
林杳倒还好些,林江烟若嫁去敛云山,人生地不熟的,敛云山的那些家伙又多是些讲究规矩的人,会不会瞧不起她,她会不会被人欺负?白初那个冰坨子好生无趣,会不会让她受委屈,若是能倒插门就好了,有他在林江烟身边,总归不能让人欺负了她去。说到倒插门,宋恪便只宋婉一个妹妹,不知肯不肯让她远嫁,若是不肯,要林杳入赘可就不好了,这归舟塘岂不是只剩自己和而再他们两个小崽子!
思及此处,他心中一阵烦燥,竟生出些无名的悲伤来,走走走,都和别人过日子去拉倒,都成了家,剩他一个人拉扯那两个小崽子。
要他一个人拉扯那两个小崽子……
真真是苍了个天啊!
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