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千万只手伸到了她的五脏六腑拼命地拉扯着,灵魂深处亦开始有什么躁动起来,抽筋扒骨的疼痛那样真实,竟是比她每月所承受的疼痛还要强上许多。
她忍不住痛喊出声,脸上血色尽失,冷汗从她的额上不断渗出。
这样厉害的阵法她也是第一次见,所幸意识还算清醒,她开始尝试自救,用尽所学,却不得成效。
林越见林江烟被困,心下着急,却无计可施,正与阵法纠缠时,瞧见林江烟的身上竟开始透出些魔气来。
瞧这现下的情形,白初心中已有所猜测,当初在此地设阵之人显是只想除掉笼内之人,对笼外之人只是加以阻止,并未有伤害之意。想来这阵法是琅月设下的,为的便是除掉来祭拜乐柏的谈守,这启阵之法便是在墓前磕一个响头。
可是他心中仍有疑惑,虽说乐柏所葬之地鲜有人知,更别说会有人来磕头拜祭,但仅以一个磕头而启杀阵,也太过草率,琅月这样做,便不怕误杀无辜吗?这样看来,谈守已然身死,否则他又怎么会不来祭拜乐柏呢?
白初想不通的地方,身处困境的林江烟倒是想通了。
这启动阵法的,除了那一个响头,还有她体内的魂印天书。
唯有这二者皆齐,才能启了这阵。
许是琅月寻谈守不见,自觉时日无多,又念着乐柏的临终遗言,万不得已才设下此阵。在他眼里,能最先到了这里,身负魂印天书又会在墓前磕头的人除了谈守,应该没有别人了。这个阵法即便杀不了谈守,也能将他身上的魂印天书毁掉了。
她也真是倒霉,一番好意倒将自己陷入了这险境。
林江烟只觉脑子越发变得混沌,然身体的痛楚却愈加剧烈,这样的痛楚让她在清醒与迷糊中来回折腾,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阿姐!”林越惊叫出声。
白初终于在那困住他们的无形结界中撕开了一道口子,正欲出去,只觉眼前白影一晃,原是林越瞧见了他这边的动静,率先一步从他撕开的口子中出去了。
白初快步跟上,其他人正想出去时,那道口子便合上了。
而笼中的林江烟似是有些失了神智,身上的魔气比方才更浓。
这情景看得众人心中一惊,却只以为是这阵法的缘故才叫林江烟沾染了魔气。白初与林越焦急万分,想将困住林江烟的阵法破开,然合两人之力皆不成能。
幸而许季和宋恪也很快脱身前来相助,四人合力才将阵法压住,那困住林江烟的金光笼方才慢慢淡去。
此刻林江烟也已倒在地上,身上的魔气也渐渐消散了去,若是再晚一些,她怕是没命回去了。
众人本以为无事,却不料那墓碑之上又突而窜出五道金光,化为气剑,直向林江烟刺去。
不及反应,只见离林江烟最近的林越向她扑了过去。
林江烟的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
只感觉一股股热流从抱着林越的双手中流过,低头一看,那鲜血极为刺目。
她颤抖着声音开口叫道:“林越。”
然而那人却紧闭双眼,没有回她。
她的身子因惊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