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段路,林江烟才见到许季他们,与众人汇合后一谈,才发现方才袭击他们的人中,竟然有空音谷的花图。
“花图师兄?他不是在随少谷主去迎亲时已经死了吗?”花涧谷的弟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宋恪的声音中带着愤怒:“看来是个金蝉脱壳计,怪不得尹兄会着了罗氏的道。花图与尹兄走得近,许就是他把尹兄的弱点透露给对方的。尹兄待他极好,他真是忘恩负义!”
“这花图定是罗氏派在空音谷的奸细了。”又有人道。
一时众说纷纭,然而人已死,这一切也再无法求证。
世有传言,神手一门当年创了不少神器,不免遭人觊觎。为免无妄之灾,乐柏在入口之处设了不少阵法以阻外人。说来也怪,他们一路走来,却未见得有什么阵法。
进了谷内,便见稀稀落落的几间屋子立在中央。许是因长年无人打理,有一间屋子已塌了一半,景象好不荒凉。
神手一门当年也算是声名在外,现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让人唏嘘不已。
他们朝主屋走去,里面已然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层。
林江烟觉得奇怪,方才在谷外遭袭,她还以为那偷袭之人早到了这里,将这里的情况摸了个清楚,可瞧这屋内的情形,却是没人来过。难不成,那些人同他们一样,也是从谷外而来,只不过比他们先到了一步,却不及来这查探清楚?
主厅内一目了然,他们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线索,绕过主厅向后走去,发现了一间住房,进得房内,便见房中左侧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蒙尘,不甚清晰,林江烟捻诀除尘后,他们才看清了这画的内容。
这是一幅女子垂钓图,青衫女子一手持竿,一手枕于脑后,显得惬意非常,似乎并不在乎是否真的能钓上鱼来,只是沉醉于恬淡静好的当下而已。
这画虽因时光流长而褪了色彩,但仍可见画中之人风姿绰约。
从画上的落字来看,这幅画竟是谈守所作,而画中之人竟是他的师傅乐柏。
原来,这乐柏竟是个女子!
想来,他们所处这屋,便是乐柏生前住的屋子。
众人在屋内查看了一番,仍是没有什么发现。
日栖谷内小得很,不过几间屋子,然而这些断壁残垣并不见得有什么不同。他们很快便将地方逛完,却一无所获。正不知要作何打算时,便听见宋恪发出了疑惑的声音:“那里是不是有点怪?”
循着宋恪所指之处望去,众人瞧见了不远处的一处灌木丛。那些灌木倒没有稀奇,只是有一处地方的灌木比其他地方矮上了许多,瞧着像是先前有人将灌木除去劈出一条道来,后来因没人打理,灌木才又重新长出来,这才形成了这样的景象。
反正也没有收获,众人便往宋恪所指之处走去,待走近后拨开灌木丛,才发现这灌木后竟是神手门门主乐柏之墓。
瞧这情形,早些年还是有人来料理的。墓边上只长了些茂密的青草,没有被周围的树丛所占据。
乐柏当年盛名在外,现在却也只能归于一方尘土,便连个扫墓祭拜的人也没有,不免让人唏嘘。
林江烟心中百感交集,世人都知魂印天书为幽器,也将其创造人谈守视为十恶不赦之人,她自不能为其辩解什么。她亦不知当初将那半部魂印天书封印在自己身体中的人究竟是谈守还是琅月。无论如何,若非对方相助且将功法倾囊相授,林越没法活下来,她也未见得有能力在归舟塘安定下来,说不定现在还在世间某处漂泊。
身旁的宋恪叹息道:“乐柏一代奇才,现墓前竟这样荒凉,连个磕头扫墓的都没有。”
说着,他跪下身来:“晚辈虽不是神手门弟子,但早就敬仰前辈之名,今日便给前辈磕三个响头。”
林江烟虽未行拜师之礼,但也算是神手门的弟子了。
“神手门以筑器闻名世间,我亦以筑器起家,今日有幸见到前辈之墓,我也当给前辈磕个响头以表敬意才是。”
话毕,她走上前去跪下,在乐柏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未及起身,那墓前的空地上突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众人震出几尺之外,偏偏林江烟像被万千之手拉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身边破出道道金光,筑成一个囚笼,将她困在其中。
众人以为有敌来袭,纷纷拔剑迎敌,然而却无人出现,只是那金光笼外却又现了阵法将他们困住,让他们无法靠近林江烟。
“怎么会这样?”宋恪惊讶道。
林越望向林江烟所在之处,有些担忧:“阿姐!”
原因束缚住她的力量减轻了些,林江烟艰难地抬起身,转向林越所在方向,安慰他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她却神色突变。
困住林越他们的阵法虽然难解,却不足以致命,可林江烟所在金光笼内的阵法却截然不同。